上有什么标记,有的说去请新娘的爹妈过来辨认辨认,也有的说放几挂鞭避避邪气兴许管用,不一而足。
新郎这个人比较聪明,这时过来道:“我和我媳妇比较熟,她小时候很淘气,就爱登梯上高的。”说罢一指门口的一棵大树,道:“你们两个人谁能爬上去,谁就是我媳妇,不上去的就是妖精。”刚说完,只见其中的一个新娘走到树下,蹭蹭几下就爬到树顶。新郎大声嚷道:“这个是妖精。”树上突然起了一阵黑烟,众人再看时,树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从此,人们再娶亲时,就不允许新娘子半路上下轿了。
第七章 智除四怪
智除四怪
清朝中叶,有一年河北大旱,干得地都裂大缝,庄稼颗粒无收,人们吃水都困难。地方官员加急上报,朝廷拨下了钱粮救灾。却被那些贪官污吏层层盘剥,到百姓手中时只剩下些秕谷糠皮,但该交的捐税却毕毫不减,弄得老百姓苦不堪言。
在河间府有一个人,姓张,父母都已去世。妻子姓李,为他生下一双儿女,都在年幼。张家自己没有产业,租了村里王财主几亩地,日子过得挺紧巴。碰上了荒年,一家人吃了上顿愁下顿,眼看就要断粮。夫妻二人一商议,与其在这饿死,不如去逃荒碰碰运气。夫妻二人收拾收拾,老张准备了一条扃担两个箩筐,一头挑着儿女,一头挑着铺盖。老张媳妇将家中仅有的一些粮食作成饽饽,包成一个包袱背在身后,一家人便上路了。一路上满目荒凉,赤地千里,有的地方还饿死了人。一家人饥一顿饱一顿,一路上吃了不少苦。
这一天,一家人正往前走着,迎面走来一个老人,须发皆白,大约六十岁上下年纪。身体却十分矫健,行走如风。老人来到他跟前,躬身道:“小哥,来口水喝有吗?”老张连忙将腰里挂的水葫芦递给老人。老人拔下塞子,仰面喝了一通,道:“唉啊!渴死我了。好几里地一个人都没看见,没地方喝水去。大热的天,你们这是去哪啊?老张答道:“逃荒去!家里一粒粮都没有了,没办法啊!”老者道:“我看你们也累了,歇会如何?”老张一看妻儿也确实疲乏了,就说:“歇会吧!”
二人来到路边一棵大树下,席地而坐。老张媳妇将两个孩子安顿好,从包袱里取出了几个玉米面饽饽和几块咸疙瘩,老张拿起一个玉米饼子递给老人道:“我们也没别的,您老要是不嫌弃,一块吃点吧!”老人连声称谢,道:“唉,赶了这大半天的路,我还真饿了。”也不客套,接过饼子,拿了块咸菜就吃了起来。等老张一家一个拿一个饼子后,包袱里只剩下一个了。一会的功夫,老人就将这张饼子吃完了。眼睛又看了看那最后一张饼子。老张看老人没有吃饱,就拿起最后一个递给老人道:“您老再吃一个吧!”老人连忙说:“这怎么好,这怎么好!”不一会,一张饼子又吃完了。老人道:“这回吃饱了!这人一老了就没出息了,喝了你的水又吃你的东西,这怎么好意思!”老张道:“您别客气,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您老这是去哪呀?”老人道:“我居无定所,云游天下。你要去哪啊?”老张道:“谁知道呢!只望找一个能吃饭的地儿,哪知到哪都一样。唉!老天爷不让人活啊!”老人也叹道:“世道纷乱,民不聊生啊!我为你指条明路吧。”用手指着南面道:“你们一家一直往南走,看到车上树,牛上房的地方就停下来,定保你衣食无忧。你宅心仁厚,必有福报。只是找到那个地方后,一切小心。晚上要当睡不睡,当出不出。谨记谨记!”说罢站起身来,从衣服中拿出一个小铲子,用铲子铲了几下地,只见铲出的坑中现出一块银子来。老人拾起银子递给老张道:“这个给你作盘缠吧!”说罢飘然而去。
老张媳妇将信将疑,道:“他说的是真的吗?车怎能上树,牛怎能上房呢?”老张道:“反正也没处去,就奔南走碰碰运气吧!”
一家人向南走一个多月。这一天来到一条河边,河面有半里多宽,河岸两边是防洪用的大堤。老张一家沿着堤走,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渡口,一条船来来去去地摆渡过河的人。一家人坐船过了河,翻过了大堤后看见离堤不远有一个村庄,住着几十户人家。这时日头已经向西沉了,老张决定在这个村里过夜。于是一家人进了村,找人打听有住的地方没有。
这时老张的小儿子忽然嚷嚷道:“爹,妈!你们看那头牛!”老张夫妻抬头一看,只见一头牛正在一家房顶上吃草。原来这家住在村子最后一排,以前发洪水时,把泥沙冲到这家后房山上,形成一个斜坡,牛就顺着斜坡上了房。老张这时想起老人说的话,这不就是牛上房吗?
老张正琢磨着,从路边一所院子里走出来一个老汉。老汉看见有陌生人,便上前讯问。老张说明来意,那老汉道:“村里只有一间没人住的闲房,只是有些不干净,没人敢住。”
老张问道:“怎么不干净?”
那人道:“那房子有点邪性,晚上住的人一到清早就到院里了。一来二去的就没人敢住了。”
老张想:我就不信这个邪,有房子住总比路宿街头好,总不能一家人住大街呀!就说:“您带我们上那去看看行吗?”
那人一看老张要去,便道:“出了事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便领老张一家去找房子的主人。房主倒挺热情,满口答应。把老张一家带到一个小院门口,门上栓着一条大锁。房主道:“你要是真想住这,晚上小心些!”老张道:“不碍事,多谢您了。”那人打开了门却不敢进去,老张迈步进了院子,只见一拉溜三间正房,底下半人高青砖,上面是土坏砌成,一明两暗,倒也齐整。院中一棵槐树,十分高大。院中杂草丛生,显是很久没有人住了。
老张从槐树下经过时,一抬头看见树上挂着一架旧纺车,心中又是一动:这纺车挂在树上,不就是车上树吗?难道那老汉说的就是这里了。老张媳妇跟在后面道:“这里阴森森的挺吓人,咱们还是别住这了?”老张道:“别怕,没事。有地方住总比路宿街头好。”房主道见老张打定了主意,便起身回去了。夫妻俩动手收拾了一下屋子,把行李搬到屋里。走了一天,也疲乏了,吃了点东西,便收拾收拾睡下了。
老张躺在炕上,枕着随身衣物眼皮一沉就睡着。忽然耳边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别睡别睡!睡着了就什么都没了!”老张激灵一下,把眼睁开了。不一会,头又有些沉,刚一迷糊,那个声音又传入他耳中,把他惊醒。
就这样大约到了三更天,外面突然起了一阵风。风声惊动了老张。老张侧耳一听,风中有人轻轻说话。只听有一个声音道:“阿圆阿圆!屋里怎么有生人,是谁呀?”另一个声音道:“是一家人借宿。”“把他们抬出来开开心!”“不行,那个男人还没睡实呢,等他睡实了再动手!”老张听到院里传来嗵嗵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远去了。他一动也不敢动,静静地听着。不一会,又一个人问道:“阿圆阿圆!屋里有生人,那是谁呀?”那阿圆道:“是一家过路的,今晚住这了。”老张只见一道火光滚到院子东南角消失了。老张十分诧异,不知是什么东西。过了一阵,又有一个声音道:“阿圆阿圆,屋里是谁呀!”那阿圆又回答道:“是一家人借宿。”老张眼前又闪过一道火光,滚到院子西北角不见了。
老张看了看妻儿,不知是什么缘故,他媳妇和一双儿女一直沉睡不醒。他正想叫醒他们,忽然外屋门吱拗一声开了。老张心想门怎么开了,正要起身出去关门。只听门咣当一声又关上了。如此反复好几次,听得老张心惊胆战。
突然,老张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他伸出手去摸媳妇和孩子,旁边一个人也没摸着。他明明记得媳妇就睡在他身边的,这时怎会不见了?老张连忙起身寻找,屋里却一个人也没有。莫非他们被弄走了?他心里十分着急,什么也顾不上了,摸到外屋门口,开门就要出去。他用力一拽门,门却丝毫没动。用手摸了摸,门上两道门闩闩得好好的。心头猛一激灵,眼前一闪,又能看见东西了。他捉摸着刚才的事,心想莫非是幻觉?虽然是黑夜,外屋里的东西还是恍惚能看到的。他转身回到里屋,见媳妇和孩子在炕上睡得好好的。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心说差一点就着了道。
他躺回炕上,捉摸着怎么办。心中一动,想出了一个主意。他来到窗台前,学着刚才院里的声调说:“阿圆阿圆,你在哪呢?”只听院里回答:“我挂在树上呢。”老张想:原来是那架纺车呀。他又问道:“阿圆阿圆,那头一回来的是谁呀?“院中又回答道:“是门口的一根旧锄杠。”老张又问道:“那两道火光是什么呀?”那阿圆道:“是金兄弟和银兄弟。和我一块玩儿来了。”老张心中这才明了,原来是这帮妖物作怪。他不敢睡觉,两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半天没出一声。一直到鸡叫头遍,他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大亮了,媳妇把他叫醒。他打开外屋门刚要出去。外面的景象吓得他出了一头冷汗。只见门口一根旧木棒斜插在地上,足有四尺多长,头上的尖端正对着他的小腹。如果他昨天晚上冒然出门的话,只怕现在已经没命了。这恐怕就是那根旧锄杠了,他想,你要置我于死地,看看谁收复拾谁吧。他一把将锄杠拔了出来,又到树下将纺车摘下来,将这两样东西摔在地上,手脚并用将它们折成一段段的。只见断茬中渗出一丝丝的血迹。怕他们再作怪,他又生了一堆火把它们烧成灰烬。烧的时候火中发出一声声吱吱的叫声。媳妇和两个孩子不知是怎么回事。老张对他们道:“没事没事,这木头太潮。烧的时候才有这声。”
老张媳妇道:“人都说这房不干净,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老张道:“车上树、牛上房都在这应验了,看来这就是咱们要找的地儿!咱们东一头西一头的瞎走也不是办法,就在这住一阵子看看!”他媳妇说:“可是这里……”老张道:“别怕,有我呢。”这时响起敲门声。老张开门一看,原来是昨天带路的老汉和房子的主人。两个人一见老张大为惊奇,问道:“你们没事吧?”老张只说一夜无事。两人连说没事就好。老张提出要租这所房住,房主一看房有人租,心想:别人住这都闹鬼,偏他住就没事,想必他的命硬,压得住。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于是和老张商量好了租金,老张道:“现在我手头不富裕,租金缓两天好不好?”房主人挺厚道,对老张说:“没事没事,你先住着。房租以后再说。”
房主离去后,老张从老汉那里借来了锹镐等家伙,来到院子东南角昨天火球消失的地方,用铁锹挖了起来。挖了有一尺深,从坑中挖出一个小坛子,口上用红布封着。他把坛子轻轻搬出来,启开红布一看,原来是满满一坛金锞子,足有十几斤重。媳妇和孩子们一看,险些叫出声来。媳妇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老张怕她害怕,就对他说:“是给我们指路的那个老人托梦告诉我的。”又到西北角挖,这次挖出一坛银铰子。老张想起昨晚的事,原来这就是金兄弟银兄弟。他将这两个坛子藏好,又嘱咐媳妇和孩子不要对外说。一家人忙了大半天,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老张从挖出的金银中拿出一些来,置办了些家什,开了一家豆腐房。由于他手艺好,人又厚道,买卖十分红火。过了一二年,老张将这所房子买了下来,一家人便落户在此地了。此后张家人丁兴旺,成为当地的首户。至于那晚除怪的事,则是老张老了以后,在闲谈时对儿孙说起的,至今在当地依然众口相传。 。 想看书来
第八章 偷油
民国初年,有一个小村子叫李家洼。离村不远有一条大河,水势甚是湍急。村头有一间磨坊,由一个叫赵铭胜的老汉照看着。平常拾掇拾掇磨,别人忙不过来时帮忙照看一下牲口。这间磨坊是村里公有的,村里按月给赵老汉粮食用具。有些家境殷实的人家看他勤快,平常磨下来的糠和麸子,就给赵老汉。赵老汉光身一个人,一人吃饱全村不饿。看磨坊得的东西就够他生活的了。平常再卖点米糠麸子,日子过得不错。
不过这几天,赵老汉却有点烦恼。原因是那一盘石磨的木轴经常干涸。石磨的木轴要时常的上油,石磨转起来才能轻松。村里每个月都给他足够的油,让他负责石磨的保养。这几天来,每天清早石磨的轴都是干的,村里人都说赵老汉舍不得磨上油,省下来炒菜用。赵老汉一生梗直,从来没有受过冤枉。这次却又无法辨白,真是有苦说不出。
这天傍晚,他等别人用完了磨收拾时候,便给磨轴上足了油,心道:“今天我给它上得足足的,看明天还干不干!就算木头吃油的,这么长时间也该浸透了。第二天一大早他便来到磨坊里。到石磨前一看,磨轴上的油又都干了。心里十分纳闷,决定探个究竟。
忙了一天之后,他等人们都走了,便到磨坊的后面。磨坊的后山墙有一个不大的窗口,平常用纸糊着。他来到窗户下,轻轻把纸撕了个窟窿,从窟窿向里窥视。
一连待两个时辰,什么也没看到。赵老汉心里有些泄气,打算回去睡觉。他离开窗口正要回去,忽听磨坊里有一种吱吱的声音。他蹑手蹑脚的回来悄悄向里望去。只见磨坊里足有一百多只黄鼠狼,把磨盘围了起来。在门口有一只较大的黄鼠狼,用两条后腿人立起来,挥舞着两条前腿,口里吱吱直叫,想必正在指挥。那些围着磨盘的黄鼠狼随着它的指挥,一起将上面的那一扇石磨抬起来。这时那只指挥的黄鼠狼转过身去,向磨坊外叫了几声,像是在招唤什么人似的。赵老汉向门口看去,只见从门口进来一只更大的黄鼠狼,足有一只哈巴狗那么大。这只黄鼠狼来到石磨旁,钻进两扇磨之间的缝中,用舌头去舔轴上的油。赵老汉看得一清二楚,这才明白油原来是被这些黄鼠狼偷吃了。他顿时大怒:就是这些畜生让自己受了冤枉!
赵老汉大喝一声,从地上拾起根木棒绕到前面。屋里抬着磨的那群黄鼠狼一听有人,吓得扔下磨就跑。正在磨下面舔油的那只最大的黄鼠狼来不及出来,被压在两扇磨之间,沉重的石磨压得它发出一声声惨叫。待赵老汉进了屋,那些黄鼠狼都逃得无影无踪了。他拿出取火的工具,打着了火一看,只见磨下的那只黄鼠狼兀自一动一动的。他回到村里叫了几个人来,抬起石磨把黄鼠狼拽了出来。几个人将这只黄鼠狼打死剥皮,炖了一锅肉,又拿出两坛酒,打了一顿牙祭。
第二天,赵老汉等村里人都用完磨后,又上好了油,这才起身回家。他出门时外面已是大黑了,只得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不经意间抬头看看天上,天空中也是乌黑一片。赵老汉有些奇怪:今天傍晚时天上还不见一丝云彩,这么会功夫怎么就阴天了呢?从磨坊到他家没有几步道,往常一会就到,今天走半天也没看到家门。他心里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正往前走着,忽然听到前面有一个人叫他的名字。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老头正向他招手,像是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了。他不由自主的朝着老头走去。奇怪的是走了半天也没到老头身边,他也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