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石笑着回答,“但我已知道如何修炼。”
“怎么说”,曹瑞急不可耐。
和石正色说,“师叔,现在和你说为时过早。这修道一途,要是境界不到,许多东西就算我说,你也未必明白。反正瞒天过海术你现在根本使不出,等你境界达到,我再告诉你吧。”
“不行,那我费这许多周章,岂不是白忙”,曹瑞强烈抗议,“你说吧,懂不懂是我的事。”
和石宁不过他,只好解说,“幻术,顾名思义,是用法术模拟出虚幻的场景。幻术的强弱取决于三点:一、施术者,若是高手施展,哪怕最差的幻术也能将你困住;二、手段,如果是实力相当,那就要看谁用的幻术高明;三、器物,法器越好,胜率越大。”
“这关瞒天过海术何干?”,曹瑞听他说了一堆“废话”,禁不住抱怨。
“不然,瞒天过海术恰好是幻术里少见的三点具全”,和石怕他听不明白,细心解说,“术法越好对施术者的要求越高,就拿瞒天过海术而言,要是没有元神的境界根本施展不出。而水门先哲在术法中糅合道法,恐怕也是出于这个考虑。使得施术者在用幻术时,就能增进功力。”
最后那句才是曹瑞最想听的,他忙不迭继续追问,“这可太好了,师侄,你快说怎么练?”
和石摇头,“元神显化,破器化虚,人器合一,可得幻离。”
曹瑞听得直眨巴眼,“说完了?才十六个字?怎么你说得更加精简,是不是故意的?”
“师叔,我哪里敢啊”,和石被大帽子一扣,立刻惶恐不安,“我刚才就说过,境界不足,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你说来说去就是境界,究竟多久才能有你说的那个元神呢”,曹瑞不由抱怨。
“若无一个半甲子苦功,难以成就”,和石认真地回答。
“什么,九十年!”,曹瑞瞠目结舌,“师侄,那你有没有那个元神啊?”
“蒙上天怜爱,我十岁随师傅修道,一甲子便练成元神”,和石并无半点得意。
“什么,你岂不是已有七八十岁,那师兄他……”,曹瑞一想到马守正的实际年龄,顿时一脸惊讶,“看来这瞒天过海术,我是不指望了。”
和石连忙说,“师叔天赋异禀,照我看,三十年定可成功。”
曹瑞只觉再受打击,“三十年,天啊!”
和石还以为曹瑞似他一般诚心向道,哪里知道后者的心思,还接着说,“传说大乘的仙人一入定便是千百年,三十年对修行之人而言,实在算不了什么。祖师爷曾说,人间一切皆虚幻,只有大道最真,磨得性命不朽,笑看人间沧海桑田……”
一大通道法向曹瑞劈头盖脑砸去,他并没有醍醐灌顶的觉悟,只觉头胀如盆,难受得要命,连忙找个借口,逃出道经阁去。到了大殿前,他才觉得如释重负,一阵轻松,回想起刚才的事,不由数落起和石的不是来,“他虽然老实,可过于迂腐,说话也太罗嗦。”
大殿里没有一个香客,只见道士们穿戴整齐地静坐,曹瑞很是意外,“和仁师侄,你们这是摆的什么阵势?”
和仁连忙起身说话,“师叔,刚才师傅发来讯息,说他马上就到,要我们准备好法坛。”
“法坛?”,曹瑞再看案台,果然和平时有些不同,普通的货色都被法器替代,四面还立着令旗灵帆。孤零零的青明镜旁多了一剑一如意,他以前不曾见过,想必也是镇观至宝。
“师傅到了”,和仁的话音未落,只听空中传来两声长笑。等曹瑞回头看时,殿前多了两人,一个自然是马守正,另一人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身着麻衣补丁,居然是个乞丐。曹瑞好生奇怪,“这是什么人物?”
眼看众人行礼,曹瑞跟着问安。马守正领着乞丐,径直到他面前,“老段,这就是我师弟守瑞,俗姓曹。”
老乞丐眯缝着眼,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不住点头,“不错,果然是天才。”
曹瑞被他恭维,不禁喜形于色。马守正又介绍,“师弟,这是段严明,他可是丐帮的长老,土门中的老前辈。”
“守瑞见过前辈”,曹瑞眼看马守正对此人也十分客气,不由态度更加恭敬。
段严明连忙扶住他,“前辈二字当不得,那是你师兄的玩笑,以后你叫我老段就行。”
“老段,先办正事要紧。开完法坛后,我们还要赶去江南府”,马守正说着便入大殿,他看看左右,发现和仁已布置停当,不由点头称赞。他从案上取下宝剑,扣动机簧,只见黄光一闪而出,跃在空中。
“尘封十载,不想今日又能见到这把黄萍仙剑”,老乞丐盯着黄光,眼神中流露出异彩。
“老段,别急着感慨,快拿些符来,我好做法”,马守正催促。
“守正,你几时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不就是符嘛,拿去”,段严明摘下腰间的破布口袋,掏出一把黄纸,祭在空中。
“来得好”,马守正又剑一引,符在空中围成一圈。接着,他从袖中取出只葫芦形的玉壶,念动口诀,“阴阳转,百鬼哭,镇法印,乾坤开!”
玉壶上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