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公安的单人牢房里,琴酒坐在铁制的椅子上小憩,双手被铐在扶手上,双脚被铐在椅腿上,椅脚浇塑在地上。
&esp;&esp;牢房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推着推车走了进来。
&esp;&esp;琴酒依旧闭着眼。
&esp;&esp;他已经对流程很熟悉了。
&esp;&esp;他们会给他打肌肉松弛剂,然后用导管将掺了吐真剂的流食直接送进他的胃里。
&esp;&esp;针头扎进他的手臂肌肉,缓缓推射药物。
&esp;&esp;因为长期注射松弛剂会有耐药性,注射的剂量在逐周变大,最近针头刚拔出去,他就会感到肌肉麻痹。长此以往下去,或许他会死在某一次注射中。
&esp;&esp;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esp;&esp;他并没有感到麻痹。
&esp;&esp;他睁开眼,看向来送饭的公安,公安背对着他,把针管放到托盘上。
&esp;&esp;“你的待遇很不错嘛。”
&esp;&esp;是贝尔摩德的声音。
&esp;&esp;贝尔摩德站在推车前,感受尾椎骨升起的颤栗,琴酒灼热的视线正紧紧盯着她的背,仿佛要把她的后心烧出一个洞来。
&esp;&esp;她慢慢脱掉塑胶手套,丢到托盘上,转过身,走向琴酒。
&esp;&esp;他的眼睛幽绿如狼,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esp;&esp;她站定在他面前,他抬头仰视着她,眼神炽热无比。
&esp;&esp;“你就不担心我是来杀你的吗?”贝尔摩德的手伸在怀里。
&esp;&esp;琴酒沸腾的血液凉了下来。
&esp;&esp;她是来杀他的?
&esp;&esp;不,她不是来杀他的。
&esp;&esp;如果她是来杀他的,悄无声息地给他注射药物是最好的方式。就算要让他死个明白,也不会再多此一举地问他。
&esp;&esp;而且,或许是过于激动,他的心脏跳得飞快。
&esp;&esp;也有可能,是她给他注射了兴奋剂。
&esp;&esp;“你要杀我,就动手吧。”琴酒开口,声音沙哑破碎,他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再磨蹭下去,你就逃不掉了。”
&esp;&esp;贝尔摩德把东西从怀里拿了出来。
&esp;&esp;不是枪,而是钥匙。
&esp;&esp;贝尔摩德打开琴酒左手腕的镣铐。
&esp;&esp;“我要离开组织了。”贝尔摩德说。她垂着眼帘,不去看琴酒的表情。
&esp;&esp;琴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能理解。”
&esp;&esp;“你现在能理解了?”贝尔摩德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esp;&esp;琴酒没有说话。
&esp;&esp;“是伏特加求我来的,”贝尔摩德说,“本来,我的目标是朗姆。”
&esp;&esp;“伏特加呢?”琴酒的眼神动了动。
&esp;&esp;“昨天晚上,他绑着炸弹袭击了一支特工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