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搭档出任务,是组织给黑泽阵的考核,而黑泽阵经验不足,能力也不够,出了岔子。
&esp;&esp;他受了重伤,还落入了包围圈,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esp;&esp;但邦斯马出现了。
&esp;&esp;十分钟前,邦斯马还在耳麦里信誓旦旦地说要把黑泽阵抛下,自己先行撤退。
&esp;&esp;不知道他是往回走了几步,良心不安,折返来找黑泽阵,还是根本没有撤退,只是在放嘴炮。
&esp;&esp;邦斯马把黑泽阵背到背上,端着霰弹枪就突围了出去。
&esp;&esp;邦斯马对黑泽阵的态度变好了一点点,但也只有一点点。
&esp;&esp;他开始认真教黑泽阵,但仅限于给他看一遍正确动作,然后在他动作不正确时抽他一下。
&esp;&esp;真是差劲的教学方法,但磕磕绊绊地,黑泽阵也都学会了。
&esp;&esp;“笨蛋!”邦斯马骂他,抽他的背,“谁教你这样拿狙击枪的?你是想把胳膊震断吗?起开,看我的动作。”
&esp;&esp;邦斯马教他喝酒,教他抽烟,还带他去泡吧。
&esp;&esp;“唉,”邦斯马脚搁在沙发上,“你还太小,才十六岁,不能找女人。”
&esp;&esp;黑泽阵冷着脸不说话。
&esp;&esp;他看上去真得很俊俏,眼窝深邃,鼻梁高挺,侧脸如刀削斧凿,眼睛是绿色的,头发是银色的,长到肩膀,一身黑衣裹着劲瘦的身材,如果再大一点,一定非常受女人欢迎。
&esp;&esp;邦斯马看向黑泽阵:“你真该把你这娘娘腔的头发剪一剪,我当时让你剪你还死活不同意,我就不该纵容你留这种古里古怪的头发,战场上被人一扯就gaover了。”
&esp;&esp;黑泽阵摸了一下头发,邦斯马继续说:“你就像个小姑娘,你知道吗?黄花大姑娘,头发被人碰一下就发火。”
&esp;&esp;黑泽阵受不了邦斯马满嘴跑火车,站起身,离开了包厢。
&esp;&esp;十八岁那年,黑泽阵获得了代号,琴酒。
&esp;&esp;邦斯马咂了咂舌:“这个代号,让老师我很没面子啊。”
&esp;&esp;黑泽阵哼了一声。
&esp;&esp;“好了,小子,”邦斯马把手搭在黑泽阵的肩膀上,“你十八岁了,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esp;&esp;黑泽阵长高了很多,已经超过了一米八,甚至比邦斯马还要高一些,头发也留到了后腰。
&esp;&esp;但邦斯马还是叫他小子。
&esp;&esp;小子。
&esp;&esp;臭小子。
&esp;&esp;笨蛋。
&esp;&esp;“你不信任我。”黑泽阵帮邦斯马包扎伤口,他们已经成了固定搭档,经常一起出任务。这次出任务,情报没收集好,他们陷入了包围圈。两个人背靠着背冲出去,但邦斯马并没有把后背完全交给黑泽阵,他侧着站在黑泽阵的身后,时不时看一眼黑泽阵,导致他被子弹打中。
&esp;&esp;邦斯马一腿曲起,一腿盘着,坐在地上。他裸着上半身,叼着烟,没有看黑泽阵。
&esp;&esp;“组织里哪有人会全然信任对方。”
&esp;&esp;烟雾缭绕中,邦斯马淡淡说道,语气不像以前那样玩世不恭。
&esp;&esp;过了一会儿,邦斯马又开始嬉皮笑脸:“而且,你小子以前不总嚷嚷着要杀了我吗?”
&esp;&esp;黑泽阵缠绑带的手一紧,扯动了邦斯马的伤口,他倒吸一口冷气,拍掉了黑泽阵的手。
&esp;&esp;“臭小子,你要疼死我啊。”邦斯马嘀咕着低下头,看着腰部的伤口。
&esp;&esp;他们是师生,是搭档。
&esp;&esp;是仇人吗?
&esp;&esp;他们是仇人。
&esp;&esp;因为邦斯马是卧底。
&esp;&esp;所以他才不愿教他。
&esp;&esp;所以他才不好好教他。
&esp;&esp;所以他才看他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