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扯下李环音盖在头顶上的被子,单腿跪在床上。
扯着李环音的耳朵就是一个360。
李环音护疼,却怕吵醒熟睡的儿子,不敢大声喊出来。
“下来,既然不说,那就实行家法哈。”
说完,顺手拿起搓衣板往地上一丢“自觉点!”
李环音摇摇头,心想:“泥马的,天天老一套,能不能来点新式的啊?”
想是这么想,跪还是得照样跪。
雨婷一直在空中观察这对夫妻的表演。
她时而又加进来参与点今晚的节目元素,时而给林宇人推进一点猛料而让李环音空守心房。
她觉得今晚自己这导演当得得心应手……
“我让你整我的环音哥哥,我让你对我所爱的人如此凶残!”
不过,她整着整着,觉得林宇人可怜起来。
“唉,你说,倘若我嫁上这样的男人该怎么对待呢?打他吗?我不会?罚他吗?他认罚!”
她觉得这样一个橡皮筋一样的男人,想扯多长就扯多长,只有扯到扯不动了的长度才会断裂。
“可我没扯过他,他都逃跑了?难道这个男人三天没人扯就皮痒痒了?你看人家林宇人天天扯,他还天天觉得惬意。难道男人天生的欠扯?”
雨婷越想越觉得自己对男人就是缺乏研究。
她开始解剖自己的第一段婚姻……
那个青梅竹马的男人,因为后来染上赌瘾一赌而无法收拾,难道也是自己不扯他?
想想如果第一次发现他赌博就把他撵出门,或者让他跪他个十天十夜,那结果又该是咋样的呢?
又比如说,那个男人喜欢骂人,如果第一次他骂自己的时候,就扔一个碗过去把嘴巴给砸个稀巴烂,他还有胆量骂她吗?
再比如说,他打她的时候,她用刀把手给他砍一只下来,他还敢打她吗?
而自己怎么做的?她记得自己拿到丈夫获得的第一次赌资,不是让丈夫生气,而是自己一个人气得差点断气。
她当时气得脑膜炎都发了——
可介于自己的父母“怒不形于色的”的成功教育而轻描淡写地瞪他一眼就扭身出了门。
如果我当时也有林宇人这样的气魄,耍耍泼,拿根棍子打他或者把手指给剁掉一根,他还会有后来赌不思蜀的恶习吗?
想到这里,又看看李环音夫妇,一个凶神恶煞,一个唯命是从,一个振振有词,一个唯唯诺诺,完全一副你情我愿,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架势。
她又把责任独揽到自己身上:“是因为我把他放任自流不扯他,他不习惯?因为不习惯,回家挨扯反而让他越过越充实?”
雨婷觉得这人她是完全整不明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