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说的累,只是疲于和林声周旋,不想努力三月最后却是一场空。
林声很显然会错了意,以为江浮觉得半月一次太过频繁。她走到窗边静望被夜色吞没的建筑,没擦干的发梢不断滴着水。
“你可以现在离开,明天我会把双倍余款汇到卡上。”
江浮上前两步,试探性拉住了林声。
“合约会在今夜结束,但今夜的一切还远没有结束。”
……
一夜过后。
见晴多日的天空开始飘起小雨,如同江浮覆满阴霾的心境。
为了避人,加上不知该怎么面对林声,她轻手轻脚进浴室洗了个澡,天还没亮就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了公寓。
秦奈吃瓜心切,激动到连觉都不睡,捧着平板打了整晚的游戏。
江浮换着鞋,看到了斜放在沙发角落里的吉他,“莫如是来了吗?”
客厅里全是游戏人物被击杀的音效,秦奈操纵角色躲到犄角旮瘩苟分,才舍得抬起头来。
“你去履行义务回不来,那些镇鬼黄符都揭了,我自己在家有点瘆得慌,才拉了老莫过来,”她顿住话音,撇了撇嘴,“不过老莫也就三分钟热度,陪我打了几局就瘫在房间里,死活不愿意再起来,真没劲。”
江浮看了眼关阖的房门,猜出莫如是正在里面休息,倒也没多问。她将外套挂在玄关,却没有除下围巾,趿着拖鞋就往房间走。
吃瓜情绪作祟,秦奈没有放过这个反常的举动。她确认游戏人物安全后,鬼鬼祟祟凑到江浮跟前,围着她左看右看,像只正在警惕敌情的狐獴。
“你外套都脱了,还留着围巾干什么?”
屋子里暖意融融,江浮却说:“有点冷。”
“是吗?”秦奈看她脱得只剩t恤,显然不信,“我开了暖气的,你快点把这碍眼的东西摘掉,看起来又怪又奇葩。”
江浮预判出秦奈接下来的动作,戒备地后退两步,她率先拉住围巾,没让对方得逞拽下来。
“系上的时候手忙脚乱打了死结,我要去洗澡,等下再摘也不迟。”
“我帮你。”秦奈不气馁。
江浮眼皮直跳,挡开她上下乱动的爪子,“这……很脏,昨晚我喝酒不小心弄到了上面。”
“我不介意。”
江浮使出杀手锏,“谁碰谁闹鬼。”
向来怕鬼的秦奈没被唬住,她不依不饶,坚定地挡在门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为朋友服务是我秦某的分内工作,别挣扎了,江浮。”
两人争执不下,谁也不肯让步,反倒吵醒了正在睡觉的莫如是。
江浮看着倚在门口的人,刚想表达歉意,却感到脖子上忽然一凉。她没来得及阻拦,就看到自己的灰咖色围巾落到了秦奈手中。
被扒光衣服当街示众的羞耻感从脚跟迸发,很快席卷江浮身体。她侧过身,手快地捂住了脖子,却没能阻止迅速涨红的脸,热意从额头一直延伸到耳后根。
虽然秦奈八卦心长存,但嘴巴还算严实,不该抖出去的秘密都死死捂在心底。昨夜她让莫如是前来作伴,用的是闹鬼的由头,对江浮林声的事不多提一个字。
莫如是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不可避免地把江浮当成了街头买醉、夜不归宿的烂人。她冷眼旁观秦奈纠缠江浮,心底产生了和真相相反的偏颇猜测。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正在抢夺围巾的江浮秦奈停了动作,齐刷刷看过来。
秦奈满脸震惊:“你都知道啦?”
她记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尽心尽力保守秘密,没有抖露过江浮林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