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谭骁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相反他在最该是纯真热烈的年纪里被生活折磨得遍体鳞伤,苦头吃得太多,被逼着养成了万事不要太放心上的处事态度。童飞总说他遇事太隐忍,其实不完全是这样,他失去过的东西太多,逐渐明白了人生完美之事寥若晨星的道理,有得而有失,手里真正想抓住的东西才能握得更紧。
&esp;&esp;落井下石,污蔑诋毁,他少年时期就经历得彻底,如今更不会在意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只有杜宁修一个人,只要能接近他,守着他,他就愿意承担为这个“最重要的事”付出的任何代价。
&esp;&esp;即便是未来的形同陌路,他也甘之若饴。
&esp;&esp;“台词背得怎么样了?”杜宁修洗完了澡,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来说,“明天要飞片场了,准备好了吗?”
&esp;&esp;谭骁朝他伸手过去,杜宁修俯下身握住他的手,顺势跨上床,倚在他身边。
&esp;&esp;“差不多了,不过也就是背下来了,也不知道能发挥成什么样儿,”谭骁呼了口气,手指拨弄着杜宁修的手指头,紧张道,“
&esp;&esp;“哈哈哈哈哈哈!你傻呀!”安然在电话那头毫不留情地嘲笑,“我都知道你家那谁是个弯的了,我还能给他安排一个男助理?你不得削了我呀!”
&esp;&esp;杜宁修抓着电话的手指惨白惨白的,显然正在压制洪荒之力,牙齿磨得咔咔响。安然却完全不体恤他蛋疼的心情,在对面哈哈哈地嘲讽够了,才笑着说正事,“反正你放心啦,白鹿虽然入圈不久,但人细心也有担当,能照顾好你媳妇儿,毕竟是‘妹子’嘛~”
&esp;&esp;杜宁修沉着脸吸气,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远远瞅着恢复活力的白鹿帮着谭骁整理行李,没好气道,“我也只能在这儿陪他一星期,后面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esp;&esp;“放心吧,整个剧组我都打点好了,你让谭骁好好演戏就得了。”
&esp;&esp;杜宁修嗯了一声,没再多说,翻个白眼挂了电话,过去和谭骁一起拖行李箱了。
&esp;&esp;剧组安排的小旅馆条件实在是差,主要是为了平衡主演们的档期,头几场戏从三分之一的剧情开始拍。因为取景大都在未开发的草原,住宿条件当然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下榻的旅店还算是方圆百里中最好的了,可依旧是简陋得令人发指。
&esp;&esp;杜宁修当然是嫌弃得想骂娘,从踏进大门开始就紧皱着眉,一路遇到来接他们的制片助理和副导演都没给过一点好脸色,等进了客房门更是两眼发黑,黑洞洞要吃人似的,眼瞅着要暴走了。谭骁赶紧把行李箱堆到一边,哄他消火,杜宁修却磨着牙,沉沉说道,“骁哥,你歇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esp;&esp;“……你要干嘛?”
&esp;&esp;杜宁修瞪着眼前寒酸至极的破木床,阴森森道,“我出去买个床。”
&esp;&esp;谭骁:“……”
&esp;&esp;谭骁忍着笑,过去戳他的脸,“你算了吧,没让咱们住蒙古包已经很够意思了,这整个小镇就没有楼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