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看,嘴上还感叹似的评价着。
“这棵桃树是大人从前亲手所栽,可是都过了这么许久了,怎么还没死啊。”
世人皆知春神的本体是桃树。
落刑这指桑骂槐的伎俩拙劣,却有用。
“这座观星台从前大人常来,不知道大人走后有没有人鸠占鹊巢。”
这世上谁不知道万年前四季之主的从闻砚变成了绪寒。
“这处清泉是大人从前最爱的清修之地,不知道有些人靠近时会不会想起被他害惨了的大人。”
“这石头。。。。。。”
“这高塔。。。。。。”
落刑说了一路,句句不提绪寒,却句句在骂绪寒。
在他觉得说得口干舌燥,绪寒差不多也要发脾气的时候,转过扬着的小蛇脸,想看看绪寒精彩的表情。
却发现身后除了尘虵再无他人。
“绪寒呢!?”落刑问尘虵。
尘虵躬身,道:“在您说完桃树的时候绪寒大人就离开了,他说等您说完了就去四季殿找他。”
落刑胸腔内气血上涌,又被他忍住,“你怎不早说?”
“臣下看您说得尽兴,不忍心打扰。”
“。。。。。。”
“我要杀了绪寒。。。。。。”
小蛇转身气势汹汹地朝四季殿游去。
落刑气了一路,在踏入四季殿,看到站在四季之主圣座前的绪寒时,终于忍不住爆发。
“凭你是谁,也配坐四季之主的位置!”
“判友杀友,不知道天道怎么想的,竟不将你处死打入轮回。”
幸亏尘虵这会儿守在殿外,否则还得提醒他不可妄议天道。
“够了!”绪寒沉声呵斥,“不是让你来出气的,没说够就滚出去说够了再进来。”
“够什么够,你万年前将老子斩成两端死得彻底,如今被骂几句又怎么了?”落刑彻底来了气,攀上圣座,停在扶手处,他以前常呆的地方。
盛怒的小蛇看着面前的人,发现他竟从满脸不耐烦的表情变成了很微妙的愁苦。
“。。。。。。你装什么装!”落刑见不得一个大男人装腔作势的模样。
却见绪寒朝他走了两步,生气却又懊恼地开口,“你真的确定是我杀的你么。”
“?”落刑气得原地转了个圈,直接跃起到绪寒的衣袍上,隔着衣服重重的咬了一口他的腰际,尖牙上沾着鲜艳的血丝,“你真的疯了。”
腰间猛然刺痛的绪寒脸上的懊恼尽数消散,心中后悔想和他讲道理的念头,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赶紧给我滚。”
他伸手想抓落刑,却被落刑灵巧地躲开,小蛇灵巧地落在地上,不甘示弱地回呛:“你也赶紧给我从四季之主的位置上滚,最好滚出神海,滚出六界,别再碍大人的眼!否则大人回来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落刑说完就向外游去,却在门口又被绪寒叫住。
落刑不悦地回头。
“他在哪。”男人踟蹰的语气像是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
落刑心里冷嗤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
“在没有你的地方,自己去找吧,去吧,去送死吧。”
绪寒嘴角啧出一声,一拳捶在圣座上,不见好脸色,齿缝里咬牙切齿地蹦出四个字。
“话不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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