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却非常不满:〃不管他是王子还是怪物,他已经杀死了两头牛,如果他还要到村里来捣乱,杀死更多的牛该怎么办?〃
这个具体而实际的问题一下子难倒了村长,如果王子变成了怪物,难道村民们真的要任由他宰割吗?
几名年轻力壮的年轻人大声说:〃不管他是不是王子,他要杀咱们的牛就不成。如果他再来,我们一定要把他赶走。〃
房顶上的人不由得苦笑,他从不知道在普通人的眼中,牛是如此重要的东西。这也难怪,他从来不曾关心过这种芝麻绿豆的事情,他曾经的生命,那久远的生命,充满了恐惧与无奈。每日在悲伤与欲望交织的煎熬之中度过,他所关心的,不过是他身边的女人和他父亲的想法罢了。
◇欢◇迎◇访◇问◇虹◇桥◇书◇吧◇
第23节:大漠流华记(上)(10)
这也许很狭隘,却是他生命的主要基调。
他知道再听下去,也不会有所获益。他拿了村长家晒着的几件衣服,套在身上。又顺便吸了村长家一头牛的血,便离开村子向西行去。
他想他总是要去一下敦煌吧!就算已经过了千年,敦煌应该还没有改变吧!
第三章 从上海开始
当天晚上,我便留宿在李公馆。
在我看来这是理所应当,既然已经是情妇,当然应该住在李公馆里。后来我才知道,虽然李超凡有过许多女人,但能够在李公馆过夜的,我还是第一个。
我开始公然以李超凡的情妇身份出出入入,公寓里的东西也都搬了过来。我不知他什么时候会抛弃我,不过我的计划早已经在进行当中了。
我每天用一种淡紫色的口红涂沫嘴唇,这支口红是妈妈特制的,里面暗藏毒药。当我与李超凡亲吻之时,毒药就悄悄地渗入他的身体之中。
我知道我同样是身处于危险中,他吸入毒药之时,我也在吸食着毒药,而且比他吸入得更多。虽然我在事前服过解药,但解药是来自妈妈的,我并不知她给我的是否真是解药。
但是就算妈妈给我的并非是解药,我也不会怨恨她。每个人的命运大概是从生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的命运显然就是等待死亡的这一天。
不久后,李超凡便开始准备西域之行。
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听见他与手下的对话:〃他已经准备妥当了吗?〃
〃是!他带了一支考察队,已经从西安出发了。〃
两人同时看见我的身影,李超凡立刻换了一副甜蜜的面孔,搂住我的肩膀说:〃我们去西部旅行吧!〃
我猜测他所说的〃他〃必然是妈妈所说的那个洋人斯坦因,我故意皱起眉头:〃西部有什么好去的?穷山恶水,蛮荒之地,一点儿也不好玩!〃
他笑咪咪地亲了亲我的额头,肉麻地说:〃只要有我在你身边,地狱也会变成天堂。〃
我用力咽了口口水,努力压下翻胃的感觉:〃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
我怔了怔,不用那么急吧?
但他已经拉着我向楼下跑去。我一边跌跌撞撞地走下楼梯一边抗议:〃我还没有收拾衣服呢!〃
他笑道:〃不必收拾了,你还怕没有衣服给你穿吗?〃
他忽然停住脚步,转身向楼上奔去,似乎想起来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过了片刻,他从楼上跑下来,停在我的面前,手中握着那只琉璃花的头钗。他认真地将头钗插入我的头发之中,凝神看着我的脸颊。
不知为何,他如此专注的眼神竟让我有一刻失神起来。我想起我今天是梳着西人流行的卷发,并不合适戴上一支发钗。
我伸出手想要取下那支钗,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要拿下来,就这样戴着。〃
我有些窘迫:〃可是与我的发型并不相配。〃
他摇了摇头,将嘴唇凑到我的耳边:〃只要戴着就好了,只要你戴着!〃他呼出的气息热辣辣地喷在我的耳垂上,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感觉到脸红心跳。
我们上了最早一班开往西安的火车。其中的一节车厢已经为李超凡准备好,成为他的专用车厢。他实在是一个很有办法的人,怎么看都不像只是一个黑帮的老大,反而像是政界要人。
车上的生活,无非吃吃睡睡,再看看窗边的风景。转眼便是五天时间过去,火车就要抵达西安境内。
那一日,我们如常地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有人送上了来自欧洲的红酒。他殷勤地斟了一杯酒,送到我的面前,〃干一杯吧!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喝这种酒了。〃
我心里一跳,疑惑地抬头看他,他是什么意思?
他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我:〃也许我会死在西域。〃
他此时用了〃西域〃这个词,他本来都是用〃西部〃这个词的。我勉强一笑:〃不过是去旅游,哪里会有那么危险?〃
他哈哈一笑:〃谁知道!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像我这样的人,虽然平时很风光,却随时都可能死去。有时连自己为什么死的,都不知道。〃
◇欢◇迎◇访◇问◇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