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亚里沙一惊,连忙摆手说,“昨晚不是我!”
“……不是亚里沙?那是谁?”
我有些迷茫,照理说亚里沙是我的贴身侍女,发烧这种事情还有谁能比她更先发觉吗?
“是酷拉皮卡。”亚里沙说,“昨晚八到十二点,他在您的房间里值班,最先发现这件事的是他,后来也是他把医生请过来的。”
“……这样啊。”
昨天一整天,遇到魔兽、淋了雨、又吹了风,大概是行程太过疲惫,吃完晚饭后,我很早就躺下了。
躺下前倒是看见酷拉皮卡和护卫队的旋律交接进门,但当时,我的眼皮实在是太沉重了,没过多久就失去了意识,甚至没能和他说上一句话。
不过……
也不知道酷拉皮卡怎么样了。
我们两个是一起淋的雨,既然我生病了,那么他的状况还会好好的吗?
“亚里沙,酷拉皮卡……在哪里?”
“这个时候,护卫队应该在开早会吧。”亚里沙惊讶地看着我,“您要过去吗?”
“嗯,去看看吧。”
亚里沙蹙眉,没有立即伸手扶起我:“大小姐,您现在应该在床上休息。假如您想向酷拉皮卡道谢,我可以去把他带过来。”
不,这样太高高在上了。
而且,我也不是单纯的只想向他道谢。
这种感觉很复杂也很微妙,就好像即将干涸的溪湾亟待一场雨水、长途跋涉的旅人亟需一间旅舍,心里想要看见对方的渴望仿佛魔咒一般生生不息,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瞬息破土而出成参天大树。
我几乎不敢细想,只怕汹涌的热度会把我本就混乱的脑子彻底烧成一锅浆糊。
“我的烧已经退了。”我试图说服亚里沙,“而且我想出门透透气,在床上躺了十几个小时,我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亚里沙被我说动了,亲手把我用外套、鸭舌帽包严实,并为我换了一片新的退热贴,这才带着我走出门。
达佐孽已经把这间宾馆全部包了下来,去电梯的一路,都看不到陌生的人影。
电梯抵达一层,金属门往两旁大开,一眼望去,我看见大堂里站了一片乌压压的阴影,全是身穿黑西装的诺斯拉家保镖,而在这一片暗色里,深蓝色的民族服饰就显得格外突出——
我几乎是一眼就锁定了酷拉皮卡。
距离远远的,观察不清他面部的细节,不过看样子,他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并没有和我一样被一场暴雨淋倒。
我稍微放下了心,达佐孽也在这时朝我走过来。
“大小姐。”
“我只是出门透个气,你们继续开会吧,不用在意我。”
闻言,达佐孽也不再多说什么,简单地询问了我的身体状态后,就返回了队列前继续讲话。
我一边粗略地听着他的安排,一边绕过他们开会的地盘,准备去落地窗前看看外街景色。
经过酷拉皮卡的面前时,我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下脚步,朝他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