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他确实猜错了。
“达佐孽,离友客鑫拍卖会具体还剩多长时间?”
“十五天。”
很好,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我不回别墅,也不留在奥托市。”
达佐孽惊讶地看着我:“那么,您……”
“我想去一趟窟卢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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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飞船临时向国际航空协会提交改变航道的申请耽搁了半天,傍晚时分,我们才起飞。
护卫队轮流在我的房间里值班,一轮四个小时。
酷拉皮卡的值班时间是晚八点到凌晨零点。
这是我在做出前往窟卢塔族的决定后第一次见到他。他站在阴影里,沉默不语,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阴沉决绝,几乎要和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
比之前更加封闭,更加难以接近。
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是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我想问问他,但是以我们目前只比陌生人多了一纸契约的关系,我无法向他开口。
四个小时里,他没有说过一句话。
凌晨零点,前来交接的人一到,他就转身离开了。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两天。
第三天夜里,飞船遇上了暴风雨。
强烈的气流震动得房间中的物品微微发颤,玻璃窗外,雨水如瀑布般倾注流下,不时还伴随着几道可怕的伞状闪电。
恶劣的天气根本不适合飞船再继续行驶。可茫茫大海上,短时间内也找不到迫降的地点。
只能寄希望于驾驶员技术高超,又或是天气条件能够尽快好转。
我心不在焉地翻着书,时而分神观察一会儿窗外的景象,时而用余光瞥一眼角落里的酷拉皮卡。
他和我一点都不同,神色看不出惊慌,冷静得近乎苛刻。
猛然间,飞船剧烈地抖了一下。
“轰隆——!!!”
巨大的雷声冲击几乎要令人耳鸣,我被刚才的抖动掀翻在地,下意识抱住桌腿,努力地对抗着脑子里嗡嗡的眩晕感。
“滋——滋滋——”
头顶的照明艰难地闪烁了两下,一秒后,彻底熄灭。
四周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报警系统发出刺耳的警告声,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下坠失重感。
飞船在以极快的速度降落!
我的心跳到嗓子眼,极度的混乱中,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慌张:
“酷拉……”
一只手在黑暗中托住了我。
剩下的几个音节卡在喉咙里,我呆呆地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托住我的人在暗色中连轮廓都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