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音踩过白雪想要叫住越走越远的剑修,可是声音才刚从口中冒出来,画面蓦地一转,凛冽的冰雪冷松的气味不见,鼻尖是各种浓郁花香,几乎香气扑鼻。他的头上带着娇艳欲滴的花环,身边也环绕着各式各样的花朵,皆美的动人。
闻清音抬起头,花朵铺成的路沿着山脚一路延到山顶,丝竹管弦之中他听到身侧的弟子在打趣:“下一次春祭,小门主是不是该带道侣回来了?”
另一弟子听了这话大笑反驳:“开什么玩笑?这世间还有谁能配上小门主?”
那率先开口的弟子闻言仔细思索,许久肯定道:“好像确实如此,整个海内都没有能与小门主相提并论的。”况且小门主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是护在手心的珠宝,若是有一日小门主带了所谓的道侣回来,还得是他们率先哭嚎才对。
于是两名弟子开始讨论起来海内哪些人能勉强入眼当他们小门主的道侣,可是哪怕将海内年轻一辈都拣出来挑了一遍都没找到能配得上他们小门主,至于负有海内第一仙才的裴君珩,因为是万昼剑宗的剑修直接被踢出考虑列表不提。
最后他们还是确定,“小门主的话,干脆还是待在他们蓬莱好了,就算没有道侣,也还有一众药修可以陪伴。”两名弟子絮絮叨叨,好像肯定闻清音找不到道侣的结局。
两名弟子就像完成了梦中的一场表演,而唯一的听众闻清音自觉他们说的不对,强烈的反驳欲望让他开口道:“不是的,我有道侣。”
这下轮到两名弟子大惊,他们齐齐震惊地转过脸:“什么?!”小门主什么时候闷声找到了道侣?
“既然如此,那你说的道侣又是谁呢?”不过是还没化形的仙鹤秃秃吧。
闻清音脑中还没思考,嘴就已经张开,仿佛那个答案已经在他喉中准备多时,肯定到只有一个答案,他说:“裴……”
话音刚出,眼前的画面就如掷入石子的平静水面,涟漪一圈又一圈地漫开,一切坠入沉沉的黑暗。
可是那句答话却还在闻清音口中的周旋。
他说:“裴君珩。”
他的道侣是裴君珩。
闻清音乍然睁开眼,窗外已有熹光透过照在只有两人的屋内,两床之间相隔的薄薄纱帘随着轻风微晃。
只要一侧过脸,闻清音就能看到就睡在他身侧的裴君珩。
双腿交缠,胸膛紧贴,根据肌肤传递的温度让闻清音刚醒来时的一点困倦都热没了。
他清晰地记起梦里发生的那些,清晰地记起他在那两名药修面前大言不惭地说他的道侣是裴君珩。
如果闻清音真要当着药修们的面这么说,那估计整个云中仙门因为这句话都要炸了。
他的父亲有桑仙君也会迅速来到瀛洲学院,把自己这个鬼迷心窍开始说胡话的儿子给提溜回云中仙门好好教导。
得怎么让父亲接受他们呢?
这个想法才刚从脑中冒出来,闻清音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脸上的红意更浓。
裴君珩的情蛊都还没解,还不能确定裴君珩对他是否有那样的心思,他怎么就想到那些东西了呢?!
闻清音一抬头就对上裴君珩的睡颜,哪怕是阖眸闭目,这张脸放在海内也是极极俊美的。
何况裴君珩修炼刻苦,修为也属于海内的顶尖,除了裴君珩是个剑修,这些条件当他闻清音的道侣也绰绰有余啊
眼见思绪又要开始朝奇怪的地方发散,搂在他腰间的手指一动,便骤然将闻清音从这些幻想中惊醒。反应过来的闻清音害怕地抬眼去看裴君珩。
还好面前的剑修还闭着眼,像是依旧沉睡在睡眠中,前面的动静不过裴君珩睡梦中的下意识反应。
确认裴君珩没有醒来的闻清音心中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尽管如此,他也羞愧的无法再在裴君珩面前呆着。他见外面天光已明,便决定干脆起身前往等下进行课程的虹雨榭。
闻清音伸手碰上揽在他腰上的手,裴君珩揽的很紧,像是在抱着自己的珍宝,光从这个姿势就能看出牢牢的占有欲。手轻轻掰开裴君珩的一根根手指,闻清音每掰一根都要抬起脸去看裴君珩,确认裴君珩是否被他吵醒了。
其实裴君珩醒来也没什么,他可以说他要去虹雨榭进行课程,可是不知为何,闻清音就是暂时不想和裴君珩交谈,好像在清醒的裴君珩面前说上两句话,他那掩藏不住的心思就会从他的眼神和嘴巴中流出来。
所幸裴君珩睡的格外死,闻清音很顺利的便挣脱了裴君珩的束缚,他一抓上被子脑中就想到昨夜被他弄脏的被子,还留着他和裴君珩厮混的痕迹。
也不知道在他睡着后裴君珩有没有将弄脏的被子也换了,抓着被子仔细看了几眼,确认被子上干干净净的没有那淫乱的痕迹,闻清音才红着脸从床榻上火速下来。
一下床身后那隐隐的不适感就传来,昨夜的一根手指就让他疼成那样,无法想象若是将这根手指换成更大的……
若还有下次,应该是当他当出力的那方才好。
想着自己将裴君珩压下身下为所欲为的闻清音小脸通黄,心中竟多了几分真实的期待。
成功从床榻上下来的的闻清音胡乱套了外衣,穿上鞋袜后便蹑手蹑脚地走向房门,一个人悄悄地走到门外并将屋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