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闻清音看起来如同最柔弱无害的小动物,眼睫一垂,脆弱和易破碎感就展现出来。
怎么会有人会忍得下心伤害这样的人呢?
裴君珩包着闻清音的手掌收紧,将闻清音的手包的更紧了。
倒像是在用手给他暖着似的,闻清音心中只觉得好笑,裴君珩自己的手都是冷的,却还想来暖他的手。
他想翻转手腕从裴君珩手中挣出来,但原本待在一边的裴君珩却蓦地靠近,温热的带着温度的吐息喷洒在闻清音的肩颈。
“是谁?”剑修的声音阴寒透着危险,仿佛只要闻清音说出那个人,面前的裴君珩就会立马提剑去将那人杀了。
听出裴君珩话语之外的意思,闻清音的眉毛轻轻挑起,“当真?”真的是狠起来自己都杀。
如果他说出伤他的那个人是裴君珩自己的话,裴君珩也会义无反顾的去杀掉裴君珩自己吗?
裴君珩这奇幻的反应让闻清音本来因为提到这伤疤而升起的不悦减轻少许,原本一直妄想挣脱裴君珩手掌的手终于不再乱动,反而双指主动搭上裴君珩的手指。
突然的主动触碰惊的剑修身上的冷肃气质完全不见,裴君珩反客为主握住闻清音的手,掌心与掌心相贴,少年剑修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红晕。
他错着眼不好意思看闻清音,但才过了几秒又忍不住转过来,眼中是纯粹的欣喜。
可是裴君珩还没高兴多久,他虚虚握着闻清音的手就被闻清音挣开。
闻清音抬起手,手掌向下将那枚疤痕毫无遮掩地展示在裴君珩的面前,淡粉色的杏花像是亲吻留下的印痕,却残忍的在无瑕的美人身上留下痕迹。
美人眼睛对上裴君珩的眼,语气坚定的仿若一声质问:“伤我的——”
“是位无情的剑修。”
伤害药修的人,竟然是万昼剑宗的剑修。
裴君珩心下大乱,他开始思索所有可能伤害药修的人。
“是在以后受伤的,不是之前。”闻清音见裴君珩努力思考着实艰辛,便难得宽恕似地点明,“未来之事,现在生气也无关紧要。”
药修的语气难得平淡,仿佛说的是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而面前的剑修锋利的眉目却坠上含愁细雨,他盯着那疤痕,好似那疤痕伤在他自己的身上。
少年时的裴君珩像是刚出鞘的利剑,还未被风雪结上密不透风的霜花,明亮锋芒将一切都直白地袒露。
往往是最赤诚的真心,才让人难以招架。
闻清音正想伸手轻轻抚摸裴君珩的发丝作安抚,可是手掌朝着裴君珩的那只手正想抬起就被握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