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珩的意思好像是说真的。
究竟是什么人,会觉得身上有了那样的伤口之后用伤药?难道之前每一次的受伤裴君珩都是这样自己熬过去的吗?
闻清音的疑问还没问出口,裴君珩怀中的药膏在闻清音面前放下,玉石落在床榻上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剑修站在闻清音的面前,眼眸半垂,烛光映照出来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裴君珩认真的给闻清音解释他前面的话并不是开玩笑:“就算涂上药膏,也会有新的伤口。”
他的话语平淡,像是这件事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抓住药膏的指尖一颤,闻清音猛地抬起头看向裴君珩:“你的伤是谁干的?”
在这问题问完之后闻清音其实心中也有了大致答案。
能在万昼剑宗的少宗主身上留下如此毫不留情的伤,只可能是一个人——
万昼剑宗的宗主,裴君珩的父亲。
果然,裴君珩眼睫颤抖像是欲飞的蝴蝶,他哑声回答:“是我父亲。”
这就涉及到万昼剑宗宗门内部的事情,闻清音不好再说什么,他伸手把裴君珩拽到床榻上,不容拒绝的把试图又站起的裴君珩给按了下来。
闻清音命令道:“把上衣给我脱了。”
显然被闻清音这直接的命令说的一愣,裴君珩手放在衣襟上,难得的犹豫一下,然后缓缓将上衣褪下。
看着裴君珩缓慢脱下衣服的样子,闻清音莫名觉得现在的自己倒像是逼迫良家的大坏人了。
如此无端的联想让闻清音忍不住将目光落在裴君珩的脸上,好像因为当着闻清音脱衣的这件事实在是太羞耻,剑修的脸上绯红,薄唇轻抿着,这副模样……
只想让闻清音更加好好欺负他,回去以后可看不到裴君珩这害羞的样子呢。
于是闻清音伸出手轻轻戳了戳剑修的侧脸,是意料之中的软,又用手捏了捏。
而衣裳半褪突然察觉到脸上触感的裴君珩脸色更加绯红,但他没有拒绝闻清音的触摸,而是继续脱下他的衣裳。
这次后背的伤口没有再与衣料黏在一块,因此脱下来也不如上一次费劲,很快裴君珩的上身就赤裸在闻清音面前。
一如闻清音上次瞥到的那样,裴君珩的身体肌肉纹理完美,就像是由神明亲手雕出来的完美肉体,力量与爆发感并存。
小裴还这么小,身材就已如此有料。
闻清音还没感叹几句,当那些可怖的伤口出现在他面前时闻清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足足有一指粗的鞭痕交错,就像刺目的一条条蜈蚣蜿蜒在后背上,给这副本来完美的肉体添上刺目的疤痕。暗红的血液干涸在边缘,但伤口深处仍能见到流出的新鲜血液,在一点点往外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