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窗外风雪大作,屋内却温暖柔和。
明明身上盖着的是裴君珩给他的被褥,并不是很厚,但夜中惊醒时额上却发出了一头汗,原来还会以为他半夜会被冻醒呢。
他的手才一动,便察觉出不一般的地方来。
先前滚落在床榻不知到哪去的玉炉被放在了他的怀中,还在尽职尽责地发着热,也不怪乎闻清音醒来是第一反应是浑身汗津津的被暖出了一身热汗。
他掀开被褥,将玉炉也拿出去,这温暖得过头的温度才觉得好了些。
闻清音将汗湿的额发撩到而后,还没从床榻上下去,闻清音就发现出屋中更多的不一样。
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天光已经大亮,应已是白日时分,只不过原本待在房屋中的裴君珩不见了。
闻清音束缚在裴君珩眼上布条被取下放在枕边,而在布条的边上多了一抹洁白的颜色。
因为缺少水分和在岱舆的冷风吹了许久,嫩生生的小白花经受不住如此的摧残,一点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连花瓣都萎靡下来。
何时出现的这一朵花?
据他所指,岱舆这样风雪常驻的冰寒之地可不会生长出这样柔弱的白花,还小小的就一朵。
莫非是裴君珩放在他枕边的?可裴君珩又是从何处找来的这样一朵花?
见白花实在蔫的可怜,闻清音伸手在花上轻轻一碰,指尖触上嫩黄色的花蕊。
如同汲取了琼浆玉液,如雪一样白的花瓣颤抖,而后起死回生般地舒展开,连瘪下去的花茎都支棱起来。
小白花焕然如新。
满意地看着枕边小白花改头换面的模样,闻清音用手把玩了一会才将小白花放下。
他环顾寂静的四周,这间木屋很小,视线扫一圈就能将整间木屋收入眼中。
裴君珩确实不在屋中。
这简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逃脱机会。
闻清音瞬间就反应过来。
立马将阻碍他的被褥甩到床榻的另一边,迫不及待地翻身下床。
终于不用在那阴晴不定奇奇怪怪的裴君珩面前了!
不管什么时候能通过碎镜片回去,但是能只要离开裴君珩就已成功一大半了!
翻身把歌唱的喜悦几乎要从闻清音胸腔中冲出,闻清音身轻如燕地下床,然后……
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摔的结结实实,和坚硬冰冷的地面亲密接触的冲击几乎让闻清音眼前发黑,好不容易缓过来,闻清音手撑着床沿试图起身,但脚踝瞬间传来尖锐的疼痛导致闻清音又倒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