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掩藏在一团被褥之后,脚尖悄无声息的往边上挪,准备一有不对经就跑下床榻直接冲破屋门。
蓬莱和岱舆之间也就隔着那么远的海而已,他游泳也一定能游回蓬莱的!
唇角是火辣辣的疼痛,被砸的那一下还在脑袋中嗡嗡响着,用舌尖顶了顶和那侧嘴角一扬疼痛的口腔侧壁,疼痛和血腥味让裴君珩半眯起眼睛。
整个人仿佛和窗外从不间断的落雪一样冷了下来。
眼前那个柔弱娇气的少年竟然敢砸他,还力道不轻。
少年的裴君珩虽然没有几年后那般失去人气的冷心冷情模样,但裴君珩强大又几近变态的控制欲和气势早就在这时显露锋芒。
他眼眸沉下,薄唇紧闭时那令人透不过气的压迫感和威势便流露出来。
不远处一直在观察裴君珩的闻清音敏锐察觉出裴君珩变化的气势,他倍感不妙,砸人的心虚和对裴君珩惯常的后怕在心中汇聚。
闻清音脚尖绷直,他想,还是得赶紧离开。
抓着被褥手一紧,被团成一团的被褥从闻清音的手中甩出,直接朝裴君珩扔过去。
裴君珩转过脸,还在空中的被子乍然破碎,棉絮纷飞,雪白的一团又一团纷纷扬扬地落下就像在屋内也落了一场雪。
居然连睡的被褥都被撕破了,裴君珩以后不睡觉了?
闻清音震惊地看着飞的满屋都是的白絮,些许落在他的肩头。
可一转回去闻清音就对上黑沉的眼眸隔着纷飞的棉絮看过来,深的像是不见底的深渊。
闻清音终于再也无法掩盖心中涌出的害怕与惊惧,装不住故作镇定的模样,他从床榻上跳下来,匆忙的只着袜子甚至都来不及穿上榻边的鞋子。
地上凉的闻清音好不容易才被玉炉暖红的脸白下来,但闻清音脚步不停,身后传来的寒凉更是冷的令人心惊。
前面双腿被狠狠压折的酸软泛上来,但闻清音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用力打开木门,被挡在门外的风雪寒冷扑头盖脸地落了他的一身。
冻的闻清音浑身战栗,但也分毫没有阻挡闻清音火急火燎的步伐,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着他。
闻清音跑进了洁白无垢的世界中。
闻清音跑的很急,甚至连木门都没来得及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