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万昼剑宗的老祖就牺牲在诸神之战中。
闻言常扶上君点头,接过话头:“确实如此。当年阳溪老祖一剑惊鸿,以自己本命剑掀起滔天巨浪直上九天云霄,在海内与北原之间形成一堵通天之海,隔绝北原阻断那群强盗的来路。”
“但药修做了些什么呢?”
然而裘三尺话锋一转,直指在场的药修。
此言一出,穿着云中仙门制服的弟子面色都冷了下来。
裴君珩眼神一变,看向裘三尺。
注意到裴君珩的目光,裘三尺缩了缩脖子,但他还是将憋着的话说完:“当年老祖与太合仙君被困通天之海中,为何最后只有太合仙君一人回来?”
当年阳溪老祖以本命剑掀起通天之海,原本早就尘埃落定,通天之海底下的海浪却有裂开的趋势,老祖只能返回修补。当时陪同老祖一同前去的,只有云中仙门的太合仙君。
万昼剑宗早就在岱舆备好了庆功宴等待老祖归来,但等来的却是阳溪老祖身死通天之海的消息。而与老祖一起前去的太合仙君,却完好无损地回到云中仙门。
“早知在通天之海之前太合仙君就与阳溪老祖发生口角,而在通天之海中只有仙君在侧,为何又如此巧合?”
裘三尺朗声细数当年往事,在座剑修皆眉目凝重。
显然万昼剑宗与云中仙门之间的仇怨并非只因为那条消失的仙脉,早在当年诸神之战时就埋下了种子。
诸神之战中身死的老祖始终是剑修弟子心中的一根刺,如今常扶上君提到诸神之战,而那群药修又在这,裘三尺就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上一说,好让海内的弟子都评评理。
在
座的都没想到裘三尺会突然提这些,一时都愣住。而裘三尺正欲继续,一声冷呵打断了他。
“慎言。”裴君珩抬眼看他,黑沉的眼里含着提醒。
见少宗主开口,裘三尺抿住嘴,还是将话憋了下去。
而常扶上君的面色也因为前面裘三尺的话而严肃起面容。身为师长,他必须要起到一个很好的教育作用,不仅仅是为了学院中同窗和谐。
“裘三尺。”常扶上君的声音是少有的严厉,他难得拿出师长的威严,但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噤若寒蝉。
可是还没等常扶上君继续说下去,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万昼剑宗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闻清音轻轻瞥向裘三尺,上下轻飘飘的将裘三尺打量一番,然后轻蔑地移开了眼神。
这一套流畅的动作嘲讽意味十足。
“你!”裘三尺拳头硬了。
“我少习史书,如今那些话语犹在耳旁。诸神之战中,阳溪老祖以本命剑打入海底三千寸,激起万丈巨浪通天而上,直涌向苍穹。阳溪老祖的功绩自然不可抹灭,可是我想问——”
闻清音的声音高了些,他环顾虹雨榭中的众人。
“难道当年的诸神之战就仅有剑修之功?在座的是来自各派的弟子,同样皆是海内的弟子。当年海内有难,难道我们的先辈是坐视不理?”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和漂亮面孔同样吸引人的,是他的话语。
“虽我年轻,但也知其他先辈的功绩同样不可抹灭。通天之海下不只仅有阳溪老祖的剑,更有符修的符箓镇压邪魔,有器修的机械制作骨架。”
符修与器修都跟着这话点头。
“你问药修做了什么?”
闻清音的眼睛紧紧盯着裘三尺,这双眼眸中是惊人的威慑,竟让裘三尺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你乘着你的剑去通天之海看看!那海浪铸成的墙中,除了剑意,符箓,机械,是否有参天的巨树裹着海浪而上?树根深入海底,牢牢支撑着通天之海,每一根枝条都是太合仙君的精血灌溉催动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