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玦被此举吸引着靠近,看了看棋局发现已无回旋余地,抬手朝台阶下的护卫摆了摆,护卫马上躬身示意后离开。
茂才收到一个眼神,也马上抽身跟了上去。
春风吹拂,这个时节正是游园中色彩最丰富的阶段,人们聚在一起沿径而行,四周林木繁茂,钱氏的动物杂技穿插于景致中的台子上与亭子下,鼓掌声一方唱罢一方又起,无处不热闹。
唯有醉翁亭不仅占据的地势高,气氛也是颇为安静,桌面上的棋盘已经被袁玦清空,重新开始新一轮的博弈。
“最近过得怎么样?”
袁玦问道,手下摆出一枚白子。
“尚书隔三差五便会收到我的近况,怎会不知。”
顾子珘答道,几乎同时在对角位置摆上一枚黑子。
前者轻笑:“一群没用的东西,最近不就跟丢了。”
后者闻言抬头,沉吟片刻,平淡道:“就事论事,你帮过我,所以我不会阻碍你的事情,放下你的疑心,以后也不必再跟了。”
袁玦一愣,手下棋子停滞不前,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时间竟然分不出谁才是被动的人。
“小墨。”
“我不叫这个名字。”
“我们处境一样。”
“我和你不一样。”
零碎的黑子环环相扣,彻底活了过来。
袁玦表情抽动,像是出现裂纹的瓷器,而面前的人倒像是来专心下棋的,视线在纵横交叉点上游离,细细琢磨下一步的走向,果断落子。
吧嗒一声——
护卫的剑鞘摔到地面划出去老远,他气喘吁吁无力反击,被人用刀背砥柱候部压制在地上,如一条躺在砧板上的咸鱼。
茂才冷然道:“兄弟,有件事要跟你打听一下。”
“……”
“你输了。”顾子珘道。
任由稀薄的空气停滞了片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