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段守业其实就是个外厉内荏的家伙,外加缺少些自知自明。活在被好好保护着的套子里面。因此,他顶多也就是在家一条龙,在外一条虫。
此刻。他早已经被近在眼前的血腥场面吓得不轻,更何况要击杀的对象还是一些熟悉的无冤无仇的面孔。虽然纨绔,但他还没有凶残混蛋到那种程度。
黑衣男子瞧见了段守业的踟蹰,神色不悦,立刻上前,用力推了一把,冲着段守业不耐烦的高声叫嚷着:“没见过死人呀,快点动手!”
段守业被吆喝的一激灵,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身体紧跟着一阵抖动,“严……严长老,真,真杀呀!它们可都是我的族人啦!”
“滚犊子!已经不是你的族人了!屁话少说,你给我快点,不然,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刀劈死你!”黑衣男子神色骤然变冷,扬起大刀就欲劈下。
“严长老,啊……”
段守业一眼瞅见对方的大刀上残留的血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的醒目和可怖。顿时只感到头皮阵阵发麻,眼神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黑衣男子,发现他正神色不善,大有一刀挥下之势。
段守业不敢多言,立马转过身,心头恐惧、无奈外加万般悔恨不已,自己简直是被猪油蒙蔽了心眼,鬼迷心窍了。
再看了看四处逃窜的族人,心中便有了决定,哇哇直叫了几下,身体噌的一下蹦出了老远,朝着远方追杀而去。
不得不说,段守业还是有些小聪明的,装模作样的挥砍了几下,脚步不停奔行,身体便有些远离了这名黑衣男子。他立刻丢下手中武器,撒开步子,不管不顾的朝着家族内部奔袭而去。
“呸!老子英雄一世,儿子狗熊不如!”
黑衣男子显然也注意到了段守业的小动作,但他神色不屑,如此废物一个,也就不怎上心了。而且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就懒得去追击了。他自己原地静立,招呼吆喝着身后月宗的四五名黑衣男子,快速扬起武器追杀了上前。
“噗噗噗!”
段浪和段子鸣则不用鞭策,主动上前,他们俩一人操起一把锋利的长剑,紧跟在四处逃窜的众人身后,就是一阵乱刺。
两人一出手就是冷酷无情,猛烈狠厉,招招夺命。那些个老弱妇幼基本上都在自顾自的埋头逃命,难有一合之敌。
顷刻间,城门之上便快速的倒下了数道身影,横七竖八的躺在青石地面上,殷红的液体顺着石块缝隙满地流淌着。
特别是段子鸣,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是轻声细语,胆小怕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存在感极低的一个小人物。
此刻,他却是浑身血迹斑斑,一脸的亢奋,神色煞是狰狞,眼神嗜血,疯狂的舞动着长剑,所过之处,鲜血飚飞,简直化身成为地狱魔鬼一般凶残。
“跑呀,快点跑呀!我让你跑,嘿嘿……”段子鸣似乎有些忘乎所以了,及其投入,一边奔跑追杀,一边口中还止不住的喃喃自语。
“铛铛!”
阮晓月不知何时从腰间抽出一柄银光灿灿的软剑,冲到了队伍的最后头,试图阻击着几人的追杀。
“大家快点散开。跑远点,不要成为家族的负担!”
此时,阮晓月面色凛然,一柄长剑被舞动的剑花璀璨,寒芒闪耀,凭一己之力硬生生的挡住了好几人的步伐。
“专门屠杀老弱妇幼,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阮晓月秀眉微蹙,眼神锐利而坚定,横眉冷对,口中正气凛然。“鼠辈,想要过去,先过我这一关!”
几人显然是不愿多言,将各自的武器疯狂的朝着阮晓月招呼着。
“铛铛铛!”
火花阵阵,高高溅起。
她的一头长发被紧紧的束缚起来,一口长剑挥洒的滴水不漏,硬生生的抵挡住了几人潮水般的攻击。
“段浪,段氏家族生你,养你。对你还恩遇礼待有加,如今你已经是贵为执事大人,为何如此?”阮晓月一边出手如电,一边还试图展开着游说。
“呸!你一个女流之辈都已经是执事了。我这个执事有什么可喜的地方!”段浪本不言不语,被点名道姓这才反驳出声。
段浪快速的刺出一剑,一脸的不屑,继续道:“以我段浪的才能。当个长老绰绰有余,然而,这些年却一直被家族长老们排挤在外!位置也仅仅是执事末尾而已!”
“就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