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摇摇头,笑道,“样还能叫很好?跟回家好不好?”
韩逸的眼神中生出丝犹豫,他仔他细细地察看着的神色,方才答道,“梦儿,不怪吗?”
“为什么要怪?”
“没有什么想问?”
低下头想想,坦然道,“没有。韩逸,若是想留在里也无妨,每日过来陪便是。”
韩逸沉默着,也便由得他沉默,过好久,他才开口道,“梦儿,为什么不问小雨的事情?”
小雨的事情?
,师父韩逸跟小雨完婚,然后,在意识模糊前,曾看到小雨似乎是受伤,韩逸回过身去抱,便如……便如大风抱着般。
奇怪,为什么当时那般伤痛,现在却没有丝感觉?
“,是的,韩逸,小雨是不是受伤?,可还好?”
韩逸的眼神越来越复杂,复杂得看不懂,“小雨死。将的魂魄直送到奈河桥上,在孟婆那里,陪着喝下孟婆茶,方才离开。”
淡然道,“孟婆怎么?”
“孟婆道,因便有果,小雨欠们的,算是还完,从此和们再无瓜葛。”
怔怔地看着韩逸,因便有果,因果还完便从此再无瓜葛。所以,小雨下世可以做枝狗尾巴草么?从此不种因,于是便再无果。
那跟无咎呢?
因为无咎上世爱至深,于是世便应该爱他至深,等因果却,们下世也同样地再无瓜葛。于是,那时便可以去做枝狗尾巴草罢?没有心,没有情感,同着地的脉动而起伏,随着四季的交替而生灭。生而起,不过是地之物化,灭而伏,不过是复本归根。
韩逸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为什么不问们成亲的事情?”
的眼前依旧是枝狗尾巴草,在林边倚山临水地生着,风来便摇摇,风不来,便立着。
“梦儿?”
韩逸不知唤多少声,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住,韩逸,走神,什么?”
他看着,眼里浮出重重痛楚,然后坐起来将搂入怀中,在耳边低低地道,“梦儿,是在生的气?气跟成亲?”
很是担心地伸手将他扶住,笑道,“哪里有生什么气?韩逸,别傻想,看,咱们回家去好不好?重宁多半是找英招要的仙药,不过,仙药还是让炼下的好,回家去,大约会好得快些。好不好?”
韩逸抓着的手不肯放开,他盯紧的眼睛道,“梦儿,真的不生气?是因为真的相信,还是……”那眼里的痛楚越来越浓,“还是,不再在乎?”
怔怔,真的相信韩逸。相信他只爱,也相信他不会真的要杀,所以,真的不生气。也许,只是有些伤心吧?很久很久以前,恍若上世的时候,听大风听师父起时,有那么些些的伤心。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现在的确再不伤心。些些的,都没有。
也许,韩逸得对,是不在乎吧?爱过,痛过,还有什么可以留下?情深不寿,于是最好无情。可韩逸还是在乎的,至少爱过他,至少,的孩儿愿意唤他作爹爹。
坦然道,“真的相信,韩逸,也在乎。”
韩逸望着,眼神渐渐清澈起来,不知是将那些痛楚藏到哪里。他头,简简单单地道,“好。”
第六十五章 一枝狗尾巴草
韩逸其实很倔,跟他商量好多次,要跟他起分担那道心脉上的伤,最后都败下阵来,就连大风取笑他他是打定主意要赖在榻上好让照料,他都口承认。所以,他伤养很久,足足要七七四十九日,伤口方才收好。
自然是陪着他,白日里采些仙药来和成药,除去白绢,地涂到他的伤口上,夜里便躺在他身旁,握他的手沉睡,任仙灵之气在们之间流转,刻不停地修补那受伤的心脉。
很奇怪,按当年无咎去时便已经到无梦的境界,可依然会因为想起无咎而痛苦。现在,已经完全地平静下来,再也不觉得情爱东西有何伤人时,却开始屡屡地做起梦来。
梦里,有时候是棵参的大树,有时候却是根小小的青草,很多时候,真的便是小小的狗尾巴草,连上的飞鸟都不会落下来看下。
于是,些梦从来都是淡淡的,日升日落,月圆月缺,树,或是草,便像是会亘古不变般地,立着,直到醒来时,都是那种淡然的感觉。
没有惊喜,没有悲哀,只有平静,只有融入地脉动的那种安宁。
韩逸很沉默,只日日夜夜地修炼。不修炼的时候,便用他那双清澈的目光看,看和药炼丹,看煮酒烹茶,看望着窗外的那些仙草发怔。有时候,便是在梦中醒来时,还能见到他在看,只有在那种时候,他的眼神里才满是痛楚,来不及掩藏。
伤好之后的韩逸更加沉默,有时候都不曾对过句话。很偶而的,的狗尾巴草梦会被他轻轻的抚摸惊扰,迷迷糊糊地将头藏入他怀中去,时他才会搂紧深深地亲吻,却总是在真正清醒过来之前放开,让分不清那般的他是梦中的虚幻还是真实。
知道他爱,可是没有办法,只能对他好,却再也不可能像爱无咎那般地爱他。大风道韩逸那箭射得很准,只伤心脉的旁支,不曾正中心口。可是,为什么觉得自己像是已经没心般?从此再也不会爱,也不会痛。
所以,虽然心痛韩逸,却也只能由得他痛。
也许,痛极,痛过,便是样子,从此再也不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