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津喉头发紧,骨节滑动,声音顿浊应道:“嗯,tab在方向键旁边,是容易按错。”
“那我们截图吧。”
“好。”
答应完,叶津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前后压根没有关联。他把空调开低了两度,来安放这无处安放的燥热。
这这场景,这个处境,以及自己的心情都实在是很诡异。他是一个三十五岁的大学教授,今天丢下了自己的学生,跑回来玩游戏,在游戏里跟一个男的接吻。
并且他对此还并不抵触。
睡前,叶津收到了薛流发来的截图,一共两张。
一张是两人正经坐在位置上,黑衬衫白衬衫两个角色,背后是闪闪星海。另一张时从副驾驶位车窗往里看的视角,两个角色建模重在一起。
心跳漏一拍。
叶津躺在床上举着手机,鬼使神差把两张都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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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叶津直面交流之后,裴以晴的生活质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也对叶津初带研究生没什么经验表示理解。
叶老师其实就是话少,脸僵。只要肯问,他有问必答,而且极尽详细,并不是传说中的放养老板。
学会实验方法和抓耗子方法的裴以晴神清气爽,立刻就和薛流约跟诊的时间。
而薛流的生活就是众多中医学子梦寐以求的生活,简言之就是,半日临证,半日读书。
薛流为了保证足够的输入量,每天必有半天读书,周一到周五有教学工作,所以只有周六周天出诊,而且只诊上午。
对此,薛流搁办公室里,当着叶津和裴以晴的面解释道:“诊法常以平旦,阴气未动,阳气未散,饮食未进,经脉未盛,络脉调匀,气血未乱,故乃可诊有过之脉。2”
意思就是早上的时候号脉,号得更精准。
出诊时间都在下午的叶津十分不屑,有力回击:“切脉而知之谓之巧。3”
意思是在望闻问切四种诊断方法里,靠诊脉来判断病情,是入门级选手操作,这句话出自《扁鹊八十一难经》。
“得了吧,现在都不学《难经》了,有本事你不号脉。”
“我下午也能号准。”
……
除了时间上的羡慕外,裴以晴听说薛流一个号五百人民币的时候,也馋哭了。薛老师一周出诊两个上午,一个上午限二十个号,一个号五百,那就是一万,一个月就是四万。
她不知道对于薛流来说,这点钱,有等于没有。
薛流只是拍拍她的肩,说:“小朋友,好好学,只要能治好病,一定饿不死的。周六早上八点半,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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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了周四,薛流去给中西医结合专业上课的日子。没记错的话,这节课会结束学术史部分,开始第一个病,风温。
叶津拉开衣柜,清一色的白色衬衫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