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
“谁说男人就不能做女红了”
……
谁又能想到……若儿你原来……竟是个姑娘?
这么一来,往日的种种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只是……
“皇上,快到时辰了。”福禄再度敲门而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重新换好了衣裳。
“等一下。”风冥司一边说,一边解下了佩带在颈项的玉佩。
半边白半边黑的玉佩有着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定国。
它是名玉谱上永远排名第一的玉佩,并非因为它本身如何出众,只因为世人皆知,那是每代离国皇帝定情的信物。
离王封后不用下诏,只要解下定国,递到何人手上,那人此后,便是离国的皇后。
所以,福禄不由分说便跪下了。因为离王此时,已经把定国重新系在了明若的颈项。
黑白相间的玉佩贴着纤细的颈项泛着温润的光泽,一如端坐在床缘上君王的眼眸……温润么?福禄不禁有些诧异,印象中的那双黑目虽然时而犀利得令人窒息,时而冰冷得叫人心寒,时而深邃的让人丝毫莫不出边际……但相同的却是距人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漠然。
君王是不会亲近任何人的,师傅这么对他说,他也深信不疑,因为当初,师傅的师傅也是这么对师傅说的。所以此刻,福禄更愿意相信端坐在自己身前的人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一个温柔的丈夫……但却怎么也不会,也怎么也不能是他自小就发誓效忠一生的皇帝!
可越是这么想,眼眶却不知为什么,越来越热,越来越湿了……
“皇上,您放过这人,便是放过自己。” 这段情这段缘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连自己这个从未识过爱的人也看了了尽头,可为何……本该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人却要死死拽住不放呢?
“……”
“奴才知道说这话是要掉脑袋,但到今天这份上,无论如何,请皇上听奴才这一句吧——”身为影卫之首,纵是枪林弹雨也不能撼之分毫,可要吐出这句在心底埋藏了三年的话,却用尽了他毕生的勇气:“这人不知好歹,无论皇上对他多好,他都不会感恩,他永远也不会——”
福禄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离王此时已经把头转了过来,之前似水般柔和的眼眸此时却是泛着冷冷的寒光,这是福禄所熟悉的眼睛,不带半丝感情,只是被这么注视着,就会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睛:
“既然知道说出来要掉脑袋……那就永远也不要再说下去。”
“朕或许不够爱她……爱她到可以在一边看着她和别人双宿双飞”,似轻轻的叹息,又似低声的自语,窒息的沉默过后,离王起身,一步步迈出了屋子。
意识再度恢复过来的时候,明若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是不断交织的幻灯片,熟悉的人影一个个在自己的面前闪过,最后定格在了默儿身上,这人不停地摇她,像是不摇死誓不甘心的劲道……
“殿下……殿下!殿下你醒醒!”
“小莜我没事。”扯着嘶哑的嗓子,出口的呼唤却是把自己给吓了一跳,明明看着是宋默……为什么又会提到凤莜呢?这两人相似的……不过是那股要摇死自己的劲道……明若想笑,却没有力气。
“殿下你醒了?”忙乱中的宋默并没有在意明若说了什么,见他睁眼,不由急急把人给扶了起来。
“我没事。”明若望着宋默,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
“今个不知怎么了,大家都睡过了头……啊!”见他无事,宋默总算松了口气,正打算唠上几句家常,垂眼却瞥见那只上了纱布的右手,不由惊叫道:“您的手怎么了?”
“昨天不小心被破了的酒坛子划伤了,没什么大碍的。”浅笑着摇摇头,明若风轻云淡道:“王大哥呢?”
“哇!”被这么一提醒,宋默突然跳起来道:“差点忘了——皇上刚派人来传过话:今个下午在御花园设家宴,要您过去呢!”
“是么?……那你先去准备下,我穿好衣服就过来。”听者却只是发呆地看着干净的被褥,有些失神。
“恩。”床边的少年轻快地应了声,便出了门。
等到房门再一次合上的那刻,明若猝然起身——
床前的圆桌上,六只青瓷杯整齐地排在托盘中,似乎从未被人动过;八仙凳好好地收在桌下;地板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埃;床铺也是……甚至自己的衣服……
踉跄地走到墙边的落地镜前,镜中的人儿脸色苍白,颈间的一道红痕若有似无,还有那裹着纱布的右手……
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