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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3页)

这不是梦!

事态的恶化出乎自己的意料,根本令人措手不及!

眼前早已一片朦胧,一双双军靴蹂躏着自己的后脑,后背,甚至连那伤口也不放过,握紧的手心早已一片潮湿,至此,杜惜清醒地意识到:接下来,自己恐怕是一个字也不能说错了。

“说,这柄刀是不是你的?!”踩着自己头的一个官兵如此问道。

“是在下的没错。”杜惜还没说完,却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又被重重地踢了两下,嘴角扯过一丝苦笑:“军爷,我的脑袋不是皮球,别老对着踢。”

“大胆狂徒!”负责问话的士兵原以为逼他招还要磨上许久,却没想到这人那么气软,如此容易便就招供了,不由泄恨地补上两脚,然而——那人这回倒是虎胆包天起来,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调侃起自己来了——正欲发作,却被殿中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把人带上来,朕有话问他。”

“遵旨。”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禁卫军统领,此时则如乖顺的小猫,恭敬地伏在地上。

被人拖着走是什么滋味,杜惜总算是彻底地尝了个遍:两只胳膊被人架着,两只脚则使不上一点力气,一把利剑顶着自己的喉咙,一柄长矛顶着自己的背心——自己就是这样上了百多级的台阶。等终于被放下的时候,肩关节处已经被扯得没了知觉,抬起头,杜惜只能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偏过头,杜惜也只能看到一双双黑色的靴子,再往上……对了,自己是否该好心地提醒他们一声?毕竟就是没有搁在后颈处的那两把利剑,自己也没有半点力气往上看了……

周身没有一处不泛着疼痛,但所幸,这股刺痛同样能令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

当机立断顶下匕首主人这一罪名,与其说是无奈,不若说是气短。

试问一个是前程似锦的状元公,一个是从天而降的陌生人,谁的话更有力度?

不是他杜惜不相信自己的辩才,也不是他杜惜瞧高了某人的才智,但此时此刻,与其让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加入这场战局,还不如他杜惜自圆其说来得明智。更何况……

自己是说什么也不想再受那无端的皮肉之苦了!

“说吧,为何要行刺朕?”从头顶上传来的声音颇为冷淡,但杜惜却感觉不到一丝怒意,也没有半点好奇的成分,这不是对着要杀自己的人,该有的反应吧?

是料准了没人害得了他?

又或许是……这世上想杀他的人,已经多到他懒得计算了呢?

很可能,两者皆有吧?

想到这里,杜惜不由叹道:“皇上这话就恕在下难以接受了,在下带着刀,和在下要行刺皇上,这两者难道有必然的关联么?”

“混帐,你不行刺皇上,带着刀做甚?”话还没说完,身后的禁卫军已经忍不住叫骂,顶在后颈的利剑又近了几分,一股热流沿着颈项滑下,估计是破皮了。

“在下带着刀,自然是防身的。”杜惜莞尔一笑,答得也是理直气壮。

“胡说!”像是为了证明他话的分量,那人又在我身上猛踩一脚。

“杀人总要有动机吧?”我倒在地上,张口吐出一滩血水:“一者在下活得好好的,与贵国和皇上素无怨仇,二者在下无官无爵又不通武功,既然如此,那请问皇上,在下为何要行刺皇上呢?”

“所以,在下的这把刀,只能是用来防身的。”我不等那双黑靴的主人再度发话,马上再度重申。

“那你突然出现在殿前又是为何?”那声音再度响起,却是冰冷依旧。

“这……”果然,还是没能跳过不速之客这个硬伤,所幸刚才这段时间,已经足够脑子缓冲了……我低下头猛猛吸了一口气,再抬头,以是满脸钦慕之色:

“草民来自东土大唐,此番奉国主之命,到贵国取经来了。”——还真得谢谢那小妮子,两个月前的杜惜绝对没有此等幽默细胞。

既然道理说不通,那干脆就不讲道理了。

搁了一段时间,加上心情烦躁的缘故,写起来真得生疏了很多。

虽然以前停得更长时间的情况都有过,但以往虽然不写,但脑子里还会有想,这次真得完完全全没有心思想文,所以现在提笔连自己看着也有些别扭来着,希望尽早过了这磨合期吧。

“胡闹。”没待杜惜把话说下去,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杜惜略略抬头,发话的男子侍立于皇座旁,一席翡色官袍,想来应是品阶不低:“两国交往,素来先遣来使互通,再有国主诏书,后才有使团入驿站等待接见……”

“我大唐距贵国足足十万八千里,其间又有大海相隔,若按常规,莫说一年,就是连夜快马赶上十年都未必能折返一次。”杜惜知道,若是让这人一直说下去,估计往下没几句就是:来人啊,拖出去#¥%※……世人常道:日久见人心。这句话杜惜从来不屑一顾:世上哪有那么多日久?很多情况下,都是要你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听到他的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把握住这一个人,是正是邪,贪婪或是清廉,有无特别的嗜好,又没可趁的软肋……商界亦不离官场,打滚这么多年,杜惜的眼光也算毒辣。在他看来,所有的对手都是有弱点的:物欲强的人最容易控制,有人不贪不色,却有野心……最难易与的是一种人,他有权有势所以清心寡欲,十全十美所以无懈可击。通常对付这种人,一般的讨好和糊弄,都是没有用的:“万事总有例外,此次国师做法,让草民瞬间移动到贵国皇驾前,惊扰圣驾,实为无奈之举,还请皇上恕罪。”说罢,杜惜马上伸手,利索地去解颈上的玉佩,手伸到一半又觉不对:这块传家的玉佩虽然价值连城,但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或许和路边的石头没什么分别。念及此,杜惜当机立断,脱下腕上的手表承了上去。

“此为鄙国国主的一点心意。”杜惜一边说一边暗自庆幸:幸好昨日母亲送了他这块满天星做礼物。虽然花哨了一点,但上百颗碎钻晶莹剔透,熠熠生辉,拿来糊弄,也算上品了:“此为我国镇国之宝,长针每走一圈,短针便过一格,此为一个小时,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短针正好走过两圈。”

“贵国主能让你戴着这块镇国之宝,想必你的品阶也不低,为何大堂之下却是称草民?”翡衣男子扫了眼太监承上来的贡品,那琉璃下的两枚小针无论你颠来倒去却仍是尽忠职守地自动往前走,的确算得上稀罕了,不过……淡漠得黑眸扫过被制于皇座前的男子:这人仍是来历不明。

“既然在贵国无官无职,那自然只能称为草民了。”亏得杜惜反应也算机灵,随口捻来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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