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见我四处张望,店员不由好心道:“这位先生已经结过帐了。”
“呃?”待再抬起头,才发觉原来自己的对面不知何时做了一个人。
“你是谁?”我看着他,不由一脸茫然。
“……”或许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那人发呆三秒后不由爆笑出声。
“你是……”经过一番努力回想,我终于记起刚才那段小小的插曲,不由一脸诧异:这老兄还没走?
“我只是想说,”待终于回过一口气,那人举起我刚才抛给他的MENU,一脸笑意:“你的要求,本人完全符合。”
“……哦?”通常遇到类似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沙猪男的时候,我的唇齿总会先一步大脑组织武装力量反抗的,但眼角瞥到那自信满满的笑意时,眼前的景象却突然模糊了起来。
吧哒——迎着风,我似乎听到提包掉下的声音,还有身后有些失措的呼唤,但那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断地奔跑着。
我回到了那座教堂,只是现在的教堂大门紧闭,里面也没有那个慈祥的神父。
谁说主的大门随时向别人敞开,我看眼前的不过是一幢死气沉沉的建筑。
教堂的门前有供游客休息的石凳,我坐在那里,整整一夜。冷风把嘴唇吹到发紫,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打着寒蝉……冻成僵尸的前一刻,我终于平静了下来:对着无人的街道,我哭了……
那是自从醒来之后,第一次放任自己。
“主说,他活在每个人的心里。”
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睁开眼睛,眨了好几下才辨认出递到身前的手帕。
“神父?!”我欣喜地开头,下一秒却发觉站在自己身前的竟然是刚才那个无聊人氏,语气不由冷了下来:“怎么是你?”——人家反应都那么大了,那猪头居然还不死心?
“老兄你是实在没有妞泡了是吗?”我擦干眼泪,气势迫人地正欲一阵奚落,脑门却挨了一记重创——“哎哟!”
捂着额头,我恨恨地看着那凶器——不断震动中的手机。当即改口:
“老兄,你摆显也至少砸把大奔的钥匙过来,拿姑娘家的手机,太穷酸了吧?”
据那猪头后来的招供说,他当时很远就看见一个女子坐在石凳上对着无人的马路流眼泪,程度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害他一路走来脑中想了不知道多少安慰人的话语——却不料我抬头就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表情,惹得他保持了20多年的绅士形象一朝瓦解。
“你以为我想啊?”如果眼睛可以杀人,我早已死上千回:“你那律师朋友连打三十多个电话,说若是我不再某人变回植物人之前找到她,她告不成我抢劫伤人也至少告到我性骚扰罪名成立。”
“哼。”我转过头接电话,不去理他。
“可薇~”才报上两个字,我马上知趣地把手机移开30公分。
“死丫头我告诉你——你死定了¥%#……”看样子今天回去也没好日子过了,隔着电话,沉痛哀悼……
“你身边那只猪头已经被我驯服了,我已吩咐他护你保驾候审。”足足听了十多分钟的批斗以后,我终于等到了乔大律师的恩旨。
“奴家知错了,相公可要从亲发落。”见那边语气稍有松动,我马上往机关枪里灌糖水。
“好了,让那猪头听电话。”
我不敢怠慢,马上把烫手山芋抛出——果然,那厮也是一副从容就义的架势……
即使如此,我还是看到那厮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终于,我那可怜的手机再度被人嫌弃地扔在地上。
“拿这小东西出气,你又是何苦?”我虽与他惺惺相惜,但受可薇毒害已入膏芒,安慰的话怎么听来都是火上浇油的效果。
“那么……”原以为那人此时必会一记重创吐血身亡,不料那厮怒极攻心后反倒是笑得鬼魅:“娘娘,起驾了。”
啪嗒——这回换我倒地不起。
“哟,原来是个款爷!”若不是他打开车门的动作如此娴熟,我倒是真的要怀疑这辆车的来路了——摸着那头熟悉的金牛,我嘴巴一瞥:“敢问大爷几年贵庚?婚配与否?要不要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