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自然的风流美态,分不清是红叶装饰了她的美态,还是她令这红叶有了生气,女子的美态令身为女子的蔓草惊为天人;
“蔓草,我已不年轻了,入宫这么些年,我较栖姬年长,算来,已过了二十五岁;”
“可是娘娘的容颜,却不曾随着岁月流逝,”凭心而论,女子的面容虽然依旧美丽,的确未若妲己稚嫩;
妲己不仅有着与她年纪相宜的纯净,更如春华中绽放的花朵,凝结着朝露;
“可是娘娘,您如陈年的甘冽美酒,你的气韵与风姿,放眼后宫无人能及;”女子举手投足,令蔓草倾佩的五体投地;
“我也只剩下这些了,岁月的积淀,只有倚靠这些,去与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宠妃们,分得一杯残羹;”即使清扬而优雅,女子的言语里却很是无奈;
“娘娘,若非为了老爷,您是不会去做这些为心的事,”蔓草替女子不值;
“那又能怎样呢?”女子一阵低叹,在晨霜中呵出一口薄雾;
“再过几日,就是仲秋节了,”
蔓草从袖中拿出一捆丝线,“奴婢都为娘娘准备妥当了。”
清扬婉兮2
王后侧卧于铺有水獭皮的贵妃榻上,宫婢捧出珍珠,“王后娘娘,”温凉的触感,虽然照于面上,而王后却无平常那种受用之色;
“可恶的东西,”一想到香浮当着众嫔妃披露自己受宠的情形,将她撇开晾于一旁,心中就翻滚的不是个滋味;
恼怒中,她猛的推开正在为其照面的宫婢;
“啪”宫婢一个趔趄,珍珠滚落到地上,“贱婢,”王后从一旁青铜筑的贡瓶里抽出丈青,噼噼啪啪将气洒在宫婢瘦弱的身躯上;
“若这珍珠有丝毫的损伤,就拿你的贱命来抵;”
“王后娘娘请息怒,”殿内外的宫婢见王后发了脾气,唬得颤颤兢兢,连忙磕头请罪;
王后责打宫婢的消息不胫而走,自然第一处传到栖姬的耳中;
“什么?”栖姬正在享用呈上的燕窝盏,从宫婢口中得此消息笑得勾起唇角,眉眼之间俱是嘲讽之色,“两头落开,白让人捡了便宜;”
“即让那个有苏女得逞,又让那样下贱的奴婢钻了空子,爬上大王的床榻;”
“娘娘,”宫婢向栖姬微微欠身,“大人已到殿外。”
“快快有请,”栖姬迫不急待的站起身,一阵张望;
“请栖娘娘少安毋躁,”男子高挑的身影,虽然身量颇高,却瘦骨嶙峋;言语间俱是揣度之测,细眯的双眼蕴着精明;
栖姬看到男子,心中稍稍一定,“你可知本宫心中有多犯愁;”
“本宫不像王后有个像九侯那样权倾朝野的父亲,膝下又育有子嗣,再者,又无有苏女那么年轻与心计,”
说到妲自己她一阵咂舌,“本宫从一开始就觉着,那女子远没有她那个样子这么简单;”
“假意令王后的婢女承宠,引开嫔妃的注意思;实则欲擒故纵,令大王来寻她,如今可好,堂而皇之的搬到大王的寝宫,”
男子见栖姬喋喋不休的一阵抱怨,如看耍猴般紧盯着着她;
“大人,您总这么盯着本宫,”精明如栖姬,分明看出男子带有些许鄙夷之色,方掩了口。
秋祭
妲己跪在床榻前为帝辛更衣,当日她适时的一吻,虽令帝辛不再震怒,而为了驯服她,帝辛将她留在自己的寝宫玄灵宫,日夜服侍,一应宫婢之职皆由妲己代行;
“春天祭日、秋天祭月,”帝辛望了眼玄灵宫外,月色清明,按大商的节气,一年有四季,每季又分伯、仲、秋三个部分,月圆于仲秋,故名仲秋节;
日主阳,月主阴,日月更迭,阴阳交替,浇筑有兽面纹的青铜祭鼎早已燃起冉冉青烟,帝辛率领王族,王后带领后宫,拜月施礼;
“愿天地神明保佑我大商的国祚,流传永世,”帝辛深深的一拜、无比虔诚;王族及后妃皆着白衣,妲己隐没于后妃中,冷眼望着秋祭;
如果是在有苏,不止有祭礼,还有男女相会于月下,花好月圆、共度良宵;
倘若自己只是有苏的寻常女子,没有异样的出生、与惊世骇俗的命格,命运,就是不会因此而改变;
微子启与箕子捧上卜片,恭敬的施礼道:“请大王拈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