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虽不曾叫起,然心中已生怜惜;兴许自己,对她是严厉了些,那伯邑考已死,尚且,二人之间究竟不曾发生过什么;
“臣妾给王后娘娘请安;”婉兮正在全神惯住的纠结于废后的言语,对于妲己的请安几近充耳不闻、视若无睹;
大王与王后都不曾叫起,妲己只能保持半蹲的姿势;一时,后宫的嫔妃俱敛声屏息,实在心中不断揣测;
苏夫人失宠于大王,自是受此冷遇;这王后娘娘更是立了下马之威,令苏夫人如此难堪;
“娘娘,”香浮在身后推了推了婉兮,好半晌,婉兮方回过神来,见妲己仍恭谨的蹲着,她麻木的望了眼帝辛,一反寻常的善解人意,只有静默着;
而帝辛因碍于自尊心,希望挫一挫妲己的锐气,有善解人意的婉兮在,权由她来提点,给己与妲自己一个台阶下;
岂料,竟是事与愿违;
婉兮非但不叫起妲己,一幅严厉至极的样子,这么好半晌之后,还将麻烦又扔回于她;
“你眼睛不好,一旁坐着吧!”帝辛只得张口,命宫婢赐坐;
“谢大王恩宠;”妲己轻声说道,颤微微的站起身,就要往一旁走去,岂料,衣袖间一截玉萧应声而落;
“这是什么?”帝辛自是诧异;
“我们娘娘思念家乡,偶而小吹一曲。”香浮闪出蓄谋以久的笑容,主子的复宠,就在此刻。
催魂曲3
望家乡,道阻且长;望父兄,尽在远方;玉口轻轻吹出妲己心中的想念,凄婉的曲调如泣如诉,令人动容;
此曲众嫔妃倒还罢了,王后婉兮直愣愣的站起,简直是直指她心中的隐痛,只见婉兮摁着心口,颤抖着双口,双脚一软,登时晕了过去;
王后娘娘晕倒在册封大典上,后宫嫔妃一片混乱,帝辛连忙抱起婉兮责备妲己道:“你这安的是什么心?竟是催魂曲;”
“催魂曲?”妲己闻言微微一愣,香浮更是吃惊,明明西伯侯说如此可令苏夫人复宠;
“将这个贱人废为宫婢,赶到冷宫与王后作伴去;”帝辛翻脸无情,将妲己置于死地;
众妃更是凄惨一片,深恐殃急池鱼,累及自己;
“王后,孤送你回鸣鸾殿,”帝辛抱婉兮,婉兮双目紧蹙,纤手紧紧抓着帝辛的臂膀道:“大王,臣妾要一句话;”
“什么事情,等你缓和些再说;”可恶的东西,帝辛回头含恨望了眼妲己,早不来晚不来偏生撞在这个时候;
你故意的?帝辛眯缝着虎目,你为什么是故意的?
“大王,”婉兮在帝辛的怀抱里苦苦哀求,咸凉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帝辛手臂上;
“求求您,臣妾,只要一句话;”
鸣鸾殿已按婉兮的起居习惯铺陈一新,各色葱茏的植物及花卉通通移入寝殿,鲜花插满了饰有蓝田美玉的床榻;
帝辛在婉兮逼视的双眸里,艰难的说道:“孤给你这些,仍然不能令你释怀吗?”
花枝低掩的秀目里,婉兮欠起身子,拨开挡在眼前的一枝梨花,郑重的请求道:“大王,臣妾只想要一句话,就一句;”
“你—不—要—后—悔;”帝辛背过身,压抑着愤怒;
“大王,”婉兮从身后抱着帝辛,“臣妾在这世上只有父亲一个亲人,您不是不知道?”
“婉兮,你跟孤这么多年,难道,孤,不是你的亲人吗?”帝辛猛的转过身,虎目瞪着婉兮;
“大王,这不一样;”失望之色,浮现于帝辛的眼眸,他终于口向婉兮道出实情。
催魂曲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