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大王的奴隶;
不,飞雪飘扬的夜晚,旦再也压也不住心中积蓄的痛楚,仰天长啸,心中无限憋屈终暴发出来,“我不是、我不是,”他拾起柴棒在周遭一阵巨舞;“不是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雪夜里,殷红的炭火在“滋滋”燃烧,旦的双眼如炭火一般通红,如果,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古怪笑意,径直走向那硕大的明炭;
“嘶,”一阵皮焦肉烂的声音,旦拾起一段通红的明炭烙向商字,他的嘴角溢出鲜血,没有一丝喊疼,不是不疼,而是从这一刻开始,不可以再留恋过去;
那个旦,已经死了,他与过去,已然绝别。
苦肉计
帝辛一入鸣鸾殿,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之气,“王后,这是怎么回事?”“大王,栖妃不服臣妾的管束,在这里寻觅活,”原来栖妃割破手腕,大闹王后寝殿,寻死觅活;
“栖妃,孤命令包扎起伤口回到如心殿,没有孤的旨意,你不许出来,”看到栖姬奄奄一息躺在地板上,帝辛不得不走上前,正要扶起栖姬,“啪,”一口温热的鲜血喷在帝辛脸上;
“大王,我,我不是,”之后,栖姬脖子一歪,当场就断了气;“栖姬,栖姬,你不要犯傻,醒过来,醒过来;”帝辛抱起栖姬,不断拍打栖姬的脸;
“大王,栖妃一定又使出奸计,好赢得您的垂怜,”王后最恨栖姬装腔作势,以此媚态惑宠,栖姬陷害王后,挑唆后宫不睦,原想借这个机会,将她赶出王宫;
孰料,帝辛一句交由王后训诫,四两拨千金免去了她被废之危;这倒好,一入她的鸣鸾殿,还未及申斥,栖姬竟然拔出匕首给她唱了这么一出戏,“召御医,快召御医;”
血是暗红色,久经杀场的帝辛感到异于寻常,如果只是自杀,栖姬不可能口喷鲜血,“难道是中毒?”帝辛紧盯着王后,满眼俱是疑惑,“大王,您这是何意?莫非您以为是臣妾?”
“栖姬虽然任性,喜欢耍嘴皮子,但绝不至于轻生,”疯狂的猜测忌在帝辛眼中蔓延,只待御医证实,只待御医确定,便可知真假;
“启禀大王,”御医在检视过栖姬的伤口之后说道,“栖娘娘的血液中的确有中毒的迹相,只是目前尚不确定是何种毒药;”
“王后,你作何解释?”帝辛瞪起虎目、竖起璇眉,震怒令他如一头发怒的老虎,“御医,栖妃可还有救?”
“娘娘她能否醒过来,”御医伏在地上,帝辛以手视鼻息,气若游思,“到底如何?”“就得看今夜,”
帝辛抱起栖姬,“起驾,去如心殿,”“大王,栖姬这是在使苦肉计,”不惜以生命为代价。
苦肉计2
蓉茉殿内,婉兮正在缝制香袋,蔓草挑起珠帘一阵惊惶,“月王妃娘娘,”“怎么了?”婉兮沉静的望着蔓草;
“鸣鸾殿出事了,”蔓草将殿中情形对婉兮一阵比划,“果不出我所料,”
“栖妃绝不就坐以待毙,这一招,真是够绝,王后只怕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婉兮住了手中的针线,精明如栖姬,能使出苦肉计这一招,固然不足为其,但只是她所认识的栖姬,到底过于冲动;
怎么可能将每一步都算计的这么准确无误?割脉自残,血液中毒,奄奄一息,正好大王前来,正好御医来检视,“还说了什么?”
“就看能不能今夜是否能够醒转过来,”
“御医这番话,本宫怎么觉着像是事先编派好的,”心丝缜密如婉兮附在蔓草耳边,“你今晚远远的守在如心殿,看有什么人出入于她的寝殿,她的背后一定另有其人;”
要挖出在背后支持栖姬的谋士,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婉兮迎在初雪里,拢起紫貂衣襟,“王后,栖妃,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没有选择,那就只能走下去;”
婉然的眉目泛过唳气,婉兮的恨如殿外的飞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将王宫湮没;
下雪了,妲己呆呆伫立在灵玄宫的玉阶前,一片又一片的飞雪,这是旦撕碎的心吗?那样凄惨,那样冰凉?
旦眼中的空,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澄澈的双眸中滚落,“很伤他,一定很伤他,”妲己懊恼的发现,自己的行为,令旦很受伤;
只是太孤独,只是那个怀抱,太像,在令人绝望的王宫,像一株救命的稻草,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你的大哥,旦,你会原谅我吗?
一遍又一遍,妲己不断的问自己,“会原谅我吗?原谅我,原谅我,”没有星星的夜晚,苍穹如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无垠的黑暗,“会原谅我吗?”妲己在黑夜里悲凄得不能自已,她终于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
将计就计
“大王,”帝辛守了栖姬一夜,黎明时分,窗外已是琉璃世界,栖姬终于睁开双眼,冰凉的手指颤抖的触摸在帝辛疲惫的脸上;
“臣妾,让您担心了,”
“说这些,”帝辛替栖姬掖好狐裘,“尽给孤添乱,”责备中带着宠腻,这么些年来,栖姬的确很讨帝辛喜欢,即使后宫有了妲己,再后来婉兮复宠,他仍惦记与栖姬之间的欢愉;
“大王,臣妾是冤枉的,虽然臣妾任性,”栖姬泪眼婆娑,妩媚风如栖姬,偶有楚楚可怜之色,其风姿自是令帝辛怜惜,“臣妾最为卑贱,若非大王怜惜,在出生高贵的后宫中,只怕是,“
“呜、呜、呜,”大伤之后,栖姬作足了功夫,开始大悲;
她谨记着事前的谋划,一是要称自己冤枉,二是要言自己任性,最后又说自己卑贱;刚毅如帝辛,爱的就是栖姬的柔软顺与臣服,示弱,能化险为夷,更能逢凶化吉,将不利的局势导向王后;
“王后太过于刚强,”帝辛对王后越来越不满,后宫不仅没打理好,整日里不是嫔妃之间窝里斗,就是千方百计挑唆自己厌恶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