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呢?”唐煜有些共鸣地问道。
“有一次,我去书店买书,问老板目前最畅销的书在哪里,我要买。老板说,正好有一批畅销书在打折,让我去看看。我很奇怪,问他畅销书为什么要打折,他说,因为没多少了,索性便宜卖掉。我就说,物以稀为贵,这些剩下的更值钱,应该提价才对。老板当时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邵小曼迷惑地说。
“哈哈,我也觉得要提价,如果是好书,人们是不会很在乎价格的。”袁得鱼点点头。
邵小曼继续困惑地说道:“我在国外的时候,他们都说上海男人最好,但我回来一看,发现完全不懂中国男人。”
“怎么这么说?”这种话题唐煜最感兴趣。
“我有次看到一个长得很舒服的男人,就冲上去说,能成为我朋友吗?对方居然吓得逃掉了。后来我又看到一个很年轻的绅士,也直接问他,能成为我朋友吗?这次对方倒是很镇定,把我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我很好奇他怎么跑到我后面去了。没想到对方又绕了回来,问,多少钱一个晚上。”邵小曼一脸很失望的样子,“难道我这么令人讨厌吗?”
“哈哈哈……”袁得鱼与唐煜不由大笑起来。
邵小曼对这个环境适应得很快,啤酒一杯一杯地干下去,话也多了起来:“我们家在海滨小镇有个别墅,我上个暑假去那里玩过,跟几个朋友每天都在海边吃海鲜,喝的是黑色标签的珠江啤酒,他们说是比利时的技术,味道很像欧洲的pale lager(浅色贮藏啤酒)。”
“为了加快发酵速度提高产量,中国大部分啤酒里都添加了甲醛。自从我知道这个秘密后,发现青岛、世好、三得利、红石梁、西湖、雪花里都有股类似、但欧洲和美国啤酒里没有的味道。后来我费了很大劲才在超市里找到没有这味儿的啤酒。”唐煜接着说道。
“说来听听……”邵小曼兴趣十足。
“麒麟一番榨和朝日银色标签版。”唐煜像个专家一样地说道。
“就算这样,我觉得跟Hoegaarden(比利时福佳白啤酒)和Edinger(艾丁格啤酒)也没啥区别。”袁得鱼一口喝了下去。
“对,比起我曾在慕尼黑狂饮的HB(皇家啤酒坊啤酒)和班贝格的烟熏啤酒也不差。”邵小曼开心地与袁得鱼碰了一下酒杯,然后又与唐煜敬道,“不过,还是要敬一下专业人士。”
喝着喝着,邵小曼好像想起了什么,指着唐煜说:“对了,下午是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你干吗不说?你长得很帅,尽让这小子占了便宜,哈哈!”
邵小曼酒后一句话,让唐煜心花怒放。
唐煜不由得意起来:“做投资的人都比较低调嘛。”
“做投资?”
“嗯,我原来在美国的对冲基金公司工作。”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留在美国呢?”邵小曼似乎对投资并不感兴趣,反而对唐煜的个人经历兴趣十足。
“爸爸说,如果中国的投资会做了,全球投资就没有问题了……”唐煜回答道。
“哈哈,为你爸爸有这样的觉悟干杯!”袁得鱼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对了,袁得鱼,你不是送外卖的吗,你们怎么会这么熟?”邵小曼好奇地问道。
“他现在也成了投资中人,得鱼马上要去海元证券上班了。”唐煜补充道,“我们父辈是世交,我们小时候曾经在北京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们俩几乎无话不谈。你看,就算那么多年过去了,小时候的那种熟悉,现在也都还在。”
高人在潜伏(18)
“无话不谈?小时候有什么东西好谈的?”邵小曼笑道。
“比如邻居家哪个女孩最美啊,下棋什么战术最生猛啊。不过我们不能一起搓麻将,因为我们每次做的牌几乎都一样。”唐煜回忆道。
“真让人羡慕呢!我就没有这样的朋友。”邵小曼说,“什么样的经历都不会改变你们之间的友情吗?”
“我们这种兄弟情谊,就好像遇到了世界上另一个与你相同的人一样,不需要太多时间,只要彼此相识,就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袁得鱼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与唐煜有太多的交往,但就是有很多事情心照不宣,不谋而合。
“羡慕,羡慕。”邵小曼想起自己家里那些众叛亲离的关系,除了羡慕还是羡慕,“我从小就被爸爸送到美国,但发现跟美国的同龄人根本无法交流。后来,我语言流利了,但文化差异终究还摆在那边。就算有认识的朋友,也只是一个同伴,一起吃饭,一起购物,但没法进行心与心的交流。有一次我试图这么做,对方就摸着我的头问我是不是生病了。在那里,我根本没有好朋友,只有不停结交的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