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本来想说如以往般面沉若水的问了老板买好东西就回来了。可是一进去才发现店里来来去去的全是清一色的女子,他一个大男人,鹤立鸡群的站在脂粉堆中,别提有多怪异了,简直要比身在强敌环绕下厮杀还要痛苦。
阿佑看着像是打完一场仗般落荒而逃跳上马车的楚影,忍俊不禁,“影,你以前不是去过花满楼么?”虽然和那些女人没有什么,但是也不至于会被些个女人看看就脸红成这样吧。
楚影咬牙瞪她一眼,“花满楼中的女子要敢这般造次,我先挖了她们的眼睛。”
现在这些个平常妇人,有火不能发,就只能忍气吞声了,楚影一边暗自生气,视线扫到阿佑居然还在偷笑的脸,顿时更是火冒三丈,“我都被别的女子看了,你还笑得出来?]
阿佑忍笑忍得很辛苦,“影,她们只是看看你,又没有怎么样。”
“什么没怎么样,”楚影兀自气呼呼的样子,“我就不喜欢别的男子看你,谁敢那样直勾勾的望着你,我一脚踹死他。”
忽地想起什么,狠狠的捏捏她的脸,“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没有我爱你多。哼!”
阿佑只觉得这样气鼓鼓的影,实在是很可爱,又怕他生气,只得捂住嘴,怕笑声溢了出来。
楚影恨恨的别过脸去,将手里的东西往她怀里一塞,“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没心没肺的臭丫头。
阿佑看着打开来的包裹,哭笑不得,“影,胭脂水粉,我只要一两盒就够了,你拿了这么多来是要干什么,我们要去卖么?”
只见不同质地,不同色彩,不同香味的盒子摆了满满一马车,阿佑瞪大了眼睛,估计真要用的话,她能用到下辈子去。
楚影闷闷的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太小隔着那么大一堆东西,阿佑又不好凑到他嘴边去,只得望着他,“你说什么?”
楚影转回头来看她,大声的吼了一句,“我又没看见你用过,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每一样都拿回来一些,总能挑到喜欢的吧!”
阿佑愣住了,肚子像是被人打一拳,有什么东西酸酸的往上涌。
看着她迅速红起来的眼眶,楚影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坐过来,便把她往怀里搂,“阿佑,我不是凶你,你别哭。我只是想今天我们成亲啊,我想买你喜欢的东西,让你高兴。”
“我知道,”在他怀里的阿佑,哽咽着笑了,“影,我已经有最喜欢的了,就是你啊。”
得到你,我已经非常幸福非常高兴。
眼里的光彩瞬间亮起,笑容从嘴角延伸到耳后,楚影抱紧了她,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场没有别人参加的婚礼,没有喜婆,没有亲人,没有宾客。
只有天地为媒,苍山作证。
没有华美嫁衣,没有昂贵珠宝,没有流水席宴;
只有爱人如水的目光,和那从拉住便再不肯放开的手。
一拜天地,
阿佑诚心跪下,乞求上苍垂怜,自她去后,影还能幸福安康;
楚影跪下,他不信天不信地,如果真有天地神佛,便许他和阿佑生在一起,死在一起,若不然,他便叫这苍凉人间天翻地覆。
二拜高堂,
阿佑眼中含泪,爷爷,爹,娘,阿佑有幸与你们相遇,得到那么多的关心和爱,如今再不能承欢膝下,惟愿上天保佑,一生平安;
楚影拉紧了阿佑的手,父母不爱他不要紧,可是曾让阿佑濒临死亡,这一点,他永远不能释怀;
夫妻交拜,
阿佑噙着泪,深深弯下腰去,她百年修行,最大的福分便是遇上了他,懂得两心相许的幸福,受尽千般宠爱;
楚影笑意盈盈,他这一生唯一动心动情的女子,终在今日成为了他的妻,从此风雨无惧,生死不离。
红烛摇曳,那坐在床沿的女子,满面娇羞,容颜如花;
楚影觉得自己醉了,心神俱醉,入目所及,尽是浅浅红晕。
“阿佑,”他拥着她,连声音都在颤抖。
他连自己都不爱了,从未想过有一日,这世间还有人能得他倾心如此,只觉得把整颗心捧到她面前,都嫌不够。
世人皆知被人爱是幸福,却不知道,能爱人更加甜蜜。
当然接下来,并不是通常大家以为的的春宵一刻值千金。
只得到“噗噗!”两声,阿佑委屈的声音响起,“影,这是什么菜啊,好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