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一片肃杀之气,无数的凄嚎声在林间回响,鲜血将路边青石也染成了红色……
眼看包围圈缩得越来越小,索然等人也渐渐被逼至一角,山下突然响起笛声,三长两短。
阿佑脸色一变,苍穹剑上银光暴涨。
余家军俱是动作一顿,片刻之后却突然方向一致的转身就往身后退去。
索然有些不解,为何眼看胜利在握,余家军却突然放弃了。
那些人走得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不过一会,就丢下他们走得干干净净了。
伍国军队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可不认为是余家军突然善心大发,放他们一条生路了。
等索河带着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索然才明白了原因,顿时心头火起,“那个小狐狸!”
恐怕阿佑一生,还从未跟这个词挂上过钩。若是知道索然给了她这么个称号,必定是要瞪大了眼睛,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了。
她其实没有那么复杂。
余天佑的世界很简单,留一批人躲在后面,只是她觉得卢尚太聪明了,人太多他会发现。
叫余恒先走,是因为她觉得能走一些人总是好的,只不过余家军是谁调教出来的,怎么可能丢下自家的小主子自行逃去?
而后来,听见了山下卫兵的告警声匆匆离去,只不过因为听了影的一句话,打不过,就跑。所以她就跑了。
所以有时候,最上等的兵法并不是多么复杂的算计。
是彼此间的默契,信任,和珍惜。
两不负
战事很快陷入了胶着状态。
卢尚并没有拿下平城,余天佑居然赶在他之前回到了城内,与商文仲汇合,平武军与余家军这对纠缠几十年的对手,终于在事隔几年后,再次相争。
卢尚的老谋深算,经验老到,是他最大的利器。
但是同时,却也是最大的弊端,因为他的对手,完全不按理出牌。
一个余天佑,根本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所谓兵家之道,到了她这里,根本毫无章法可言;
一个楚影,更是狂妄到了极点,你以为他要往左吧,他偏要往右,你以为他要往右吧,他干脆一转身走了,彻底一个唯我独尊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面对这样两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对手,卢尚真的觉得有些头疼,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有些老了。
卢尚当日急军前行,却不想这两个小辈动作更快,打乱了他以快制敌的计划。
余天佑匆匆赶回平城之际,楚影截断了卢尚与伍国国内的联络,开始在虎都修筑兵御防事,竟有长驻的迹象。
风国已经调集军队向边境汇集,如果伍国来不及在此之前拿回虎都,那么这一伍国的门户或许很快就将变成风国的窗口。
卢尚本来是想将楚影变成孤军深入的,想不到这下变成孤军的居然是他自己。
楚影有个余天佑与他遥相呼应,可是他,只有孤军奋战。
相比起今时的不顺,卢尚心中有着更深远的忧虑,风国武将的新生力量已经成长,而伍国还靠着他这把老骨头在独撑大梁。
“天佑!”商文仲拿着一封书信,急匆匆的进来,“江门也发现了平武军。”
阿佑脸色一变,抢过信件来扫了一眼,手有些抖,“估计是索然和索河去了江门。”
与商文仲对视一眼,彼此都看清了对方眼底的焦躁,卢尚居然偷偷分了一半人马去攻打江门。
江门,楚慕和云朗都还在那里!
阿佑的心突突的跳。
“文仲大哥,反正这里有你,我去江门吧!”谁也没有料到伍国失了虎都之后,居然不急着拿下最近的平城,还能在兵力中生生分出一半去了江门?
而江门,兵力和粮草都支援了已经沦陷的洞岩,和现在占着重要地位的平城。
阿佑咬得嘴唇发白,江门,危矣!
云朗和大人怎么办?
阿佑转身要走,却被商文仲一把拉住,“阿佑,你走不了。”
“文仲大哥,这里有你,可是江门,没有人。”阿佑泪光盈盈,看向商文仲的眼里,尽是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