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能不能瞒得过皇上躲了这欺君之罪,他又如何舍得把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放在那修罗场上?
误了青春年华,可不耽误了天佑的一生幸福?
所以他这才冒险回了京城,必定要先知会好父亲,才能办妥这件事。
本来他是有其他法子带走天佑的,可是他也不忍心父亲莫名其妙的再受一次生离死别之痛,所以特意来知会一声。
像是一刻之间老了好几岁,余端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是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来,“你去做吧!”
余思杰心痛难忍,最终却只能叩下头去。
他这一生亏欠父亲的,再没有机会偿还。
男人之间,原本就不善于表达情感,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父子之间。
在余思杰转身要走之前,余端叫住了他,“如果失去了天佑,过得几年,倒也可以让天佑的孪生妹妹偶尔来往一下,以慰本将军失了孙儿之痛。”
天佑的孪生妹妹?余思杰略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思杰定让女儿代替她早去的兄长,时时回来探望。”
话说此时的居远,又是另一番景像。
因着楚影的安排,种植草药成了士兵们操练之余的例行活动,后来是城里的百姓也跟着来凑热闹了。
要说种点什么,这些个武刀弄枪的军士又哪里比得上那些以春种秋收为生的农家子弟。
楚影这边忙了几天,一看有这些人接手,弄得有模有样的架式,倒也放了心,想着这几日每次去那丫头都在睡觉,已经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便将手头的事吩咐好,转身离开了。
“天佑?”楚影一掀开帘子,笑容便凝在了嘴角,这丫头病还没好利索就又跑到哪里去了。
“白二?”
……
“翩翩?”
“怎么了?”花翩翩一脸捉狭的笑意闪了进来,“那白二;呃,天佑去哪了?”
楚影瞪着他,脸色铁青,“我不是叫你帮我把人看好的?”
“小白,你怎么逃脱了翩翩公子的魔掌的?”
看着了好多天不见的白远兮,阿佑的心情自然也是极好的。
白远兮的脸色沉了沉,论单打独斗,花翩翩自然不是他对手,先前那几次,他一边心悬着天佑,自然心神不宁,次次都着了花翩翩的道。那个阴险狡猾的家伙,活该连名字都像个女人。
白远兮自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上下看了她一会儿,柔和了眼里的光,“身体好了?”
“嗯!”阿佑点头。
“那怎么看起来还是蔫蔫的样子?”连那么关心的种药都没有去。
阿佑的脸顿时垮了下来,闷闷的开口,“小白,你说我们去逛完街,我买好东西送给大人,他会不会就不生我气了?”
“大人?”白远兮的眼神一凝,那称呼和语气似乎在哪里听过。
阿佑没有在意,只顾埋着头往前走,“对啊,我肯定惹大人生气了。”
这就是她这几天冥思苦想得出来的结论,大人会那么凶的骂她,会说那些让她那么难过的话,一定是她惹大人生气了。
她总是很笨,做什么都做不好,所以大人才生气的吧!
“天佑!小心。”落后几步的白远兮突然冲上来,抱着她往旁边一拖。
阿佑这才看见前头一个大坑,坑里积满了污水,要不是白远兮反应快,估计她这会就掉进去了。仰起小脸,冲着白远兮笑了,“幸好你拉住我了。”
怔怔的看着那笑容,白远兮忽然用力的推开了怀中的人,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惨败之色。
“小白,小白?”阿佑吓一大跳,连忙伸手过来拉他,“你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