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莫名其妙,阿佑却听懂了,悄悄的伸出手去,在他宽大的衣袖里找到他的手,握住,握得紧紧的,“我多么感谢,还能有机会再握住这双手。”
她仰起脸来看他,眼中有水气氤氲,“那么温暖,那么安心。似乎,从此都不会再害怕。”
“将军,你说人做错事了,还可不可以回头?”
楚影也看着她,似惊似喜,欲语还休。
已经一个人在黑暗里孤独得走了许久,不哭不说累不放弃,不代表不会痛,现在,突然在这黑暗里出现了一丝光亮,隐隐散发着希望的味道,他想伸手,却不敢碰撞,怕像做梦一般,一碰便会破碎。
碎了,醒来,便会看见一室孤寂。
然后,像那四年的每个深夜,眼睁睁的,看着光线一点一点亮起来。
他安静的躺着,听得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是呼吸着的,所以,便还活着。
“我好好的活着的。”听你的话,好好的活着,等你来找我。
她那么笨,可是她说的话,他都有好好记住的,并且一直坚信着。
只有这样的坚信,才能支持着他睁着眼睛,等她。
“我知道!你答应的,一定能做到。”所以在他点头之后,她可以安心的放手。
只要他答应的,她就相信。
温夷看着两人进来,惊疑不定的退了出去。
楚影什么都没有给他说,只是说要这个少年到医帐来磨练磨练。可是从第一次见这个少年开始,他便有淡淡的疑惑。先前虽有些怀疑他的身份,可是经过这几日观察,从气色上来看断然不是受过大伤之相,他便否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可是如今看了楚影的神情,却更加不安。
莫非,楚影竟喜欢了一个与阿佑有着相同目光的少年。
又或者,他目光略略扫过余天佑孱弱的身姿,想起那日他躲开的手,或者,是个女儿身?
走到帐外,他轻轻吐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阿佑去后,楚影的日子并不好过。
可是见他果真另有他意,却还是忍不住的失落,那个干净明朗的少女,竟真的就此被他抛之脑后了么?
他的小师妹啊,如果真的在天有灵,会不会眼泪汪汪哭得一塌糊涂?
“你干什么?”阿佑一张脸热得发烫,忙不迭的挡住那伸往他腿上的手。
“你不是腿上受伤了么?我看看。”楚影说得理直气壮。
“你!你!”阿佑抱着腿移到一边,支支唔唔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什么你,快过来给我看看,刚才一路不是都在忍痛么,还在磨蹭什么?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呃!”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也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个女人,楚影的脸腾地红了,脸辣辣赶紧转过头背对着她,“你快点自己看看,药在后面桌上。”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别担心,我在外面守着。”
阿佑大气都不敢出,直至他走了出去,才捂着怦怦跳的心,掀开了下衫。
楚影大步跨出帐来,抬手就扇给自己一耳光,却被那过高的温度烫到,“没出息,脸红什么,慌什么?”他低声咒骂道。
随及想想,又自言自语道,“那就是你的女人,有什么不能看的。”理直气壮的点点头,“对啊,就该正大光明的看的。”
话是说的坚定,却连目光都不敢往那个方向瞟,红晕染到耳根,经久不散。
“这是你种的?”擦了药,吃了饭,阿佑便带着楚影来到了校场边上,拨开遮挡的枯叶,给他看那已经长出小叶片的药草。
“嗯!”阿佑点点头,“影,你说这个该怎么办呢?”
楚影不明所以的看向她,阿佑看看四周,便把这药的来龙去脉给他讲了,当然,她只说了自己的血可以。
她想不明白的事,影总该明白吧?
“你是说,你发现你自己的血可以,而别人的,都不行?”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将她拉到怀里,才略略安心了一些。
“嗯!”当然不舍得说,可能他的血也可以。万一影也像小白那么笨,拿着刀子就往手上划怎么办?
楚影沉吟半响,却把怀里的人搂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