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之后,它就惨死在拖把之下。
"妈妈,怎么了?"鑫鑫小步跑过来,凑到我跟前盯着我查看,估计刚才那声尖叫让他担心了。
我拿起纸巾蹲□清理战场,腾出一只手安抚他,"没事,一只蟑螂,妈妈把它搞定了,你去看动画片吧。"
"哦。"他瞧了下才放下心。
等我以为他要离开,竟然有只小手放在我肩头,"妈妈,以后看到蟑螂,我来帮你打,我不怕。"
转过头去,他坚定的表情同娇软的童音形成鲜明对比,让我看到他小大人的一面,惊喜至极。这个小家伙,总给我突如其来的感动。
我抱抱他给予鼓励,"嗯,鑫鑫真是长大了呢。可以保护妈妈了。"
……
把地拖好,就得清理小强的居窝点………书柜。那里我从没打开过,从外面看基本是关于法律和政治方面的书籍,也不太感兴趣。
打开玻璃门,木柜上清楚可见一层灰,这该有多久没打扫了,跟爱干净的罗仁生可不太相配。
拿着抹布擦拭书籍的上面,慢慢地就发现有些怪异。第二层的书毋庸置疑基本是罗仁生的,可最上层里面零落摆放七八本书,书脊的名字千篇一律同时尚有关。
拿出一本,竟然是服装设计?第二本,第三本也是……不知为何,这些书让我抗拒,这些同罗仁生的身份特质沾不上半点儿边的书,令我有种诡异的不安。
有一本随意翻倒最后一页,秀气俊雅的字体清晰写着:雪儿同仁生于2005年购于市书店,嘻嘻,今天最开心,可以相爱一整天。
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刺激我的眼膜,刺痛我的心脏。即使这些都是过去,如同记忆埋葬在无法发掘的地方。可这些存在我与丈夫的房间,每日都要共存,哪怕夜晚的春宵时刻,对我来说就是亵渎!
每本书像似沾满细菌,我急不可耐将它们放回柜子。忽然手碰到一个塑料硬物,那是一个cd盒。心里告诫自己不可去拿,可手带着意识般伸过去,取下来,名为janne hansen的女歌手映入眼帘。
让我双手颤抖,几近窒息的是下方歌曲中之一"ocean rose"!!
打开盒子,白色底的cd纸写着:送给我最爱的人,仁生,生日快乐,永远爱你的雪儿。
下方还有ps:只要听"ocean rose"哦,这首最经典的歌可以让你烦躁的心寻获宁静,听到它一定要想到我。
悲哀感如同罂粟在身体周遭急速蔓延,心不是死灰的,而是如同一颗美丽的鹅卵石,本是光滑,却长满了苔藓,遮掩了它本该的绚烂,呈现的是腐烂不堪的模样。
愤怒又瞬间占据我头脑,罗仁生他不说明,不代表可以让我无知愚蠢接受他与前女友的一切存在我现在的婚姻生活中。
我拿起他留下的汽车钥匙,叮嘱好鑫鑫后就跑去地下停车场,打开车子,打开播放机,取出那个cd。
当我因一时冲动差点要扔掉它时,又颓然倒入驾驶座上,无力了,很无力。我不可以将它毁掉,如果要寻求个答案,必须由罗仁生当着我的面亲手将它丢弃。
莫非这看似泡影的幸福又是上天给我的笑话吗?闭上双眼,掩住即将决堤的泪。如果是我多虑,那最好,如果是场战争,我势必要抢占最利地势。我的爱,不需要在迷雾中探索,而是要给个坦白。
第三十二章 夏卉雪
今天是他回家的日子,他没说几点回来,我也没问。自从那天挂断电话,后来他打过两次,我都没接,想好好冷静下来,怕冲动说的话会伤害彼此。
第二天他就发了条短信,告知今天回来,之后便无任何消息。这样也好,我还没准备如何以往日的平心面对他,我或许有些任性了,一经微风撩拨,整个神经撼动。
明知这样很幼稚,可那些书本,那张被我听过千遍的歌曲,已经是种威胁。我如何做到毫无芥蒂接受属于那个女人东西,而这些东西还承载了他们太多的甜蜜回忆。
那首本让我浮躁的心平静安宁过无数次的ocean rose,犹如恶梦狠狠扎进我的心。划破的鲜血,即使痛得呼喊,罗仁生看不到也听不到,他不爱我吧?
不善言辞的他默默收藏着过去,难怪他当初斩钉截铁说与我的婚姻不会有爱,可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果真无感觉吗?突然不确信了,自卑感再次袭击我脆弱的心房。
尤其昨晚回来后手贱地翻开那些书,看到一张纯美得如同油画中描绘的女人,妩媚而知性,长发随风轻扬,长长的浅蓝的裙角微微摆动,那动人的一笑,像似夜间浮露的白莲,悠然吹拂摄影者的心。
嫉妒厌恶蔓延全身,当时看到这张照片,我多希望她现在不是这幅面容,让老化的细胞迅速包裹那张脸,我果然还是有坏女人的基因。
多么不安,多么希望罗仁生马上回来告诉我那些书他忘记了,告诉我那首歌不过因为他自己很喜欢,因为可以放松心情,与夏卉雪无半点关系。只要他说,我愿意相信他,因为他不会说谎。
看了手机,不过下午三点点,真是煎熬,按平时,他应该是六点左右回家或者直接过来花店。
“艺姐,要不你直接打车去机场好了。你看手机的次数都能比上眨眼的次数了。”朱跃进将客人送出门回来就取笑我。
我赶忙将视线调整在电脑上,端坐身子状似认真看新花品种,“什么啊,我是怕错过了去接鑫鑫的时间,也快放学了。”
“哈哈……”他笑着趴在桌子边,“我记得你上午说今天鑫鑫要去他爷爷奶奶家哦,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