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还有一大把没有射出的羽箭,此情此景,语言是苍白的辩解是多余的,三十六计走为上,某鱼只能夺路而逃溜之乎也,逃命去了。)
安福宫里今天来了一位客人,一位最常拜访也是最受欢迎的客人。
“母后,这江州新近上贡的茶叶我喝着倒不觉得好,还是陆州的绿尘要合口些。”长公主半作嗔怪的放下杯盏,脸上的表情却是笑意盈盈,俨然还是那个当年在宫里向着母后撒娇的天之骄女。
谁都知道,陆州的绿尘是凌太后最喜欢的茶叶。
“你这个丫头就是嘴刁。”凌太后口中虽怪,眼中却露出了笑意,“还想着给你尝个新鲜呢,看来你是不把我那点子好茶掏去是不罢休了。”一面说一面对侧立一旁的宫女发话,“把我喝的绿尘斟一杯给长公主。”
“就知道母后心疼那一点茶叶。”长公主收起笑意,作出一副委屈之态,忽而又笑得像献宝的孩子,“这次孩儿来,可是有一样好东西要献给母后。”
“你啊,不知又向哪里弄来那些花儿粉的,还是留在你的公主府自己用吧。”凌太后故意端起了茶,反应冷淡。
果不其然,长公主撇了撇嘴:“母后,孩儿可是一心惦记着母后,只盼望母后能够一直像这样凤体康健福寿绵长。母后不知孩儿费了多少心才寻到这样东西,竟然毫不体恤……”
“好了好了。究竟是什么宝贝让我们长公主这么费心啊?”凌太后呵呵笑着。
长公主小心翼翼的捧起放在身边的盒子,打开。
一块浑然天成的美玉,最妙的是,它未经雕凿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佛像,而玉里的纹路又隐约形成了一个寿字。
“这是孩儿遣人为母后寻找礼物时在京郊所得。一定是上天为母后降下的福兆。”
凌太后没有说话,将这玉持在手中仔细观赏着,眼珠一错不错,仿佛也被这奇妙的玉石吸引住了。长公主看着凌太后专注的神情,嘴角不禁噙了一丝笑意。
“这个东西倒是有些稀罕处。”观赏良久,凌太后才把玉石轻轻放了回去,口中忍不住逸出一缕轻叹。
“更稀罕的是和它一起被找到的人。”长公主说到这里,有心闭上了嘴,不再说下去。
“你这丫头,在母后面前说话还卖关子。”凌太后板起了面孔,“到底是什么人哪?”
“就是那个谋逆的厉王手下的第一谋士——方弧。”长公主神色不由得染上一层神秘,声音也低了下来,仔细听,还可以听出她声音里有一抹得意洋洋,显然她正为自己的这个发现而自得。
凌太后的眼神沉了下来:“是他?这话你当立刻告诉皇上才是。”
“是啊,孩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来见母后之前儿臣就先去见了皇上,把这话禀告给了他。可是……”
“可是什么?”凌太后毫不放松。
“可是,皇上他好像已经知道了。”
“哦。”凌太后重新靠回身后的软垫上,眉目间已寻不到对此事的半点关心,“你找到方弧时他是何境遇?”
“当时儿臣并不在场,也是家臣回来后觉得蹊跷回报儿臣,这才知晓此事。”长公主一五一十的说道,脸上似有追忆之意,“听家臣说,他寻玉归来,发现那人已是奄奄一息,就那样躺在荒郊野外。”
“奄奄一息?”凌太后微一思索,“你可有问过那个家臣,在他身上可有受刑的痕迹?”
“受刑?”
“你也知道。现在方弧的下落关系着芜王府结党一案,他的书信更是重中之重。若是他曾受重刑,那么那封信的来历就不能不令人生疑了。”
长公主眼中闪动着钦佩的光芒:“母后真是机智过人,不过,据家臣回报,方弧身上并无受刑的痕迹。”
“那他怎会奄奄一息暴露在荒郊野外?”凌太后的眉宇显出阴沉之色。
“是因为中毒。”长公主的言语突然犹豫起来,凌太后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她立刻说了出来,“其实,那个家臣是在乱葬岗上发现他的。”
老人对死亡都很忌讳,所以长公主对在太后面前说出乱葬岗这个词不免有些惴惴。
凌太后却像是根本没有发现她迟疑的原因,对那个词更是没有半点反应,,遑论抵触,一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就是说,是有人对他下了毒又把他扔在了乱葬岗上,是吗?”
“母后英明。”长公主连忙附和,却遭到了凌太后的白眼,“你知道这里面的原委么?”
“孩儿,孩儿虽然愚钝,但是也有个猜测。”长公主慢吞吞的说道。
凌太后的眉登时舒展开来,眼睛也亮了些:“你且说说看。”
“儿臣斗胆揣测,这个方弧是不是之前曾被京中某人收留,待他的用处用尽之后就被抛尸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