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边两只齐刷刷的转过头看着她,神情是神同步一般的惊讶。柳暗香一愣:“额,我说的不对吗?”
慕容流风感叹:“你居然也有智商正常的一天!真是难得啊!”
“你这是在夸我吗?”柳暗香斜眼。
“当然了,绝对是在夸你啊!”
楼裕大手握了她的一下:“一一真是聪明,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
柳暗香真的是少有的被楼裕夸一次,有点不太好意思,却是很大胆很柳暗香一贯作风的腻歪着:“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娘子啊!”
慕容流风掀桌:“乃们真的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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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朗星稀,万物在月光的笼罩下镀上了一层淡到看不见的雾气。今夜的崆峒山注定是不平静的所在。
与楼裕几人相隔的院子中住着今日楼裕所见的除了纪良辰之外的另三人。此时,那淡金色长衫,容貌很是俊美的人正在和蓝色劲装那人对坐着喝酒。
“我说咱们也有好几年没有见了吧!”淡金色长衫笑得一脸的怀念:“真是想念咱们在江南的时候,泛舟饮酒,比剑品箫的日子啊!”
蓝色劲装长得很是硬朗,饮下一杯酒,笑得豪爽:“这几年我去了漠北,看了看外面的世界觉得自己长进了不少。只是这武功,当真是不如当年了。”
“游侠言不语,确实是不负游侠之名啊!成日里游山玩水的真是自在啊!”
“你这江南第一白面玉郎安锦阳还用羡慕我?真的是折煞人了。”
两人相视而笑,举杯对饮。
安锦阳放下杯子:“对了,言兄怎么这次会上崆峒山来了?我是没事来凑热闹的,可是言兄一向不在意这些的怎么也会来了?”
“你是来凑热闹的,又怎么知道我不是来凑热闹的?”
两人再次对视而笑,对着月影怡然的喝着酒,就像是多年前江南小河边,蒙蒙烟雨下的场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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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旁边的院子中,住着纪良辰一行四人,纪良辰还未睡。站在床边看着皓月当空,脑子里想着今日白天的种种。
一阵破空的剑声将他的思绪打乱,那声音凌厉狠辣,即使隔着一道墙也能感受到那能斩净繁花的冷怆剑意。纪良辰手有些痒,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精妙的剑法了,遂拿了剑出门循声而去。
矫健的身影一跃立在墙边,月影下一道很是精瘦的身影行动带风一般,长剑在他的手中极是服帖,他掌心一动,长剑画了个圈,却是直直的朝着纪良辰而来。
纪良辰唇边带着笑意,宝剑出鞘,与之相抵,“铮”得一声,两柄剑相撞,那剑在空中一顿又是回到了那少年手中。
月色如水,也唯有这般的月色,才能不在这样的男子面前自惭形秽、失了光华。纪良辰飞身而下,宝剑若霜雪,周身银辉。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却是丝毫无损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是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
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他就欲乘风归去一般。足不沾尘,轻若游云。
灰衣少年也丝毫不退缩,他面色稚嫩,出手却极是快准狠。躲开纪良辰攻上来的剑,翻身而起,在空中腾了一个圈,长剑像是带了意识一般在他翩然落地的一刹那自他身下滑出,他侧过身子右手堪堪抓住剑柄,动作快到几乎看不清。等到纪良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剑尖已经在他喉咙前仅仅一寸的地方了。
灰衣少年开口,声音比这凉夜还要冷上几分:“你输了。”
纪良辰笑容丝毫未变,对上那双阴鸷的眸子:“年轻人,切莫太自负的好。”话音刚落,灰衣少年只觉得身子右侧一阵的寒意,低头一看,是一把极品的好剑,正正的贴着自己的腰际。他心中警铃大作,他竟然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剑是何时的伸过来的。此时只是在他的腰间不动,可以想象如果他的剑再逼近一点,那么下一秒自己就会被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横着切开。
收剑回鞘,灰衣少年后退一步:“你是谁?”
纪良辰也收回剑,手指摩挲着剑柄最上端的那块翡翠玉石,一派卓然出尘的风姿:“名剑山庄纪良辰。”
纪良辰?这个名字江湖中人当然是都听过,天下第一铸剑之处的名剑山庄的少主。他原本以为不过就是个靠着家族地位的富家公子而已,却没想到纪良辰的剑术这么高明。
“这次我输了,我回去会勤加练习,一年之后我们再比。”灰衣少年神色带了恭敬,说出口的话却是强硬。
勇于承认自己是输家,这一点已经很难得了。更何况对方还只是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