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被洪水冲得歪倒的房子上一处半吊着的窗户突然掉落下来,紧接着房子也跟着响声而倒。
站
第四十五章
看着应声而起的灰,凌雅风心有余悸的靠在皇仪冽胸膛,就在刚才危机之时,皇仪冽一个闪身将她迅速拉离,若是再迟一秒现在自己应该已经被压在屋梁之下了。
皇仪冽也是后怕的将她紧紧困在自己怀里,不时用嘴角亲吻她的发鬓,“没事了,没事了。”好像是安抚她也像是在安抚自己,不敢回想倘若刚才他再迟一步,此刻怀里的人肯定已经香消玉殒。
惊魂未定的靠在皇仪冽怀里,他厚实宽大的胸膛就像一座大山给了凌雅风有力的依靠,倘若之前,这个怀抱定是魅惑人心的,必能扰乱她心间的一滩泛潮的春水,但如今的她已经选择隔离距离再近又有何意?
缓缓退出他温热的怀抱,鼻尖还萦绕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凌雅风不做多想的说道“老爷,此处可能已经渺无人烟,不如我们直接去前面的镇上看看。”
面对如此镇定的她皇仪冽有些吃惊,她眼里透露的冷漠疏离刺痛了他的眼,她究竟是在使性子还是真性使然?
不敢迎视他探究的目光,凌雅风逃避的继续往前走去,不过没走几步却被身后的人拉住,“跟着我。”
然后皇仪冽拉起她的手避过地上的污泥小心向前。
又是这么暧昧的温度,又是这么令人贪恋的温馨,凌雅风强迫自己不要陷入他温情的沼泽,所以一直试图要挣脱,可惜面对他灼热如炬的目光自己又败下阵了,实在是逃脱不了啊。
也罢,既然拒绝不了的是他的霸道那么就拒绝自己交心,至少心的所向自己还是能控制的。
走了约莫有一刻钟,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前面路人所说的小镇,来到这里惨目现象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街道上到处是哀嚎的伤者,有的头上缠着厚重的纱布,有的双脚已经水肿得犹如发胀的树根,过道里还有残喘着气息的老者。
凉风伴随着悲鸣,过境之处无不满目疮痍,撕扯人心。
冷意瞬间冷冻凌雅风整个身体,手心被皇仪冽用力握紧,她知道此刻的他也在经历磨人的心理厉炼,这些全是他的子民啊。
突然,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住,凌雅风心惊的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妇女爬行着拉住她的小腿,怀里还有一个看着两岁光景的小孩,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只字片语,很是吃力。
灵儿刚想出声阻拦却被凌雅负眼里的厉色制止,只见她蹲下身子,“救‘救救我孩子。”妇女艰难的把话说完,凌雅风看到她怀里的孩子正安静的闷着眼睛,鼻翼正常的翕动着显示着小孩目前正安然的熟睡,完全不知外界的危机及荒凉。
凌雅风伸手从她怀里抱过小孩,突然前方出现一队手握长枪的士兵,他们身后是几辆板车,只见上面已经铺满重重叠叠的人体,仔细辩听还能听闻微微的申吟。
带头官兵几步到来皇仪冽一行人面前,很高傲的用眼神眤了几人一眼,口气不善的问“哪里来的?”
“天都。”皇仪冽气势逼人的回答。
官爷一听是天子脚下口气立马缓和,“你们几位外乡人还是尽快走吧,这里正在闹瘟疫,适在不适合在此久留。”说完命令小差将躺在地上的妇女抬上板车准备运走。
妇女使出混身力气挣扎,可哪里抵得过身强力壮的他们,眼睁睁就被他们扛上板车,妇女似乎妥协了,认命里,不再反抗,只是嘴里仍含糊着念着“孩子,我的孩子。”
看到这里凌雅风急了,从皇仪冽身后冲了出来,拦住要离开的官兵,“你们这是拉她去哪里?”
“姑娘,我说了这里正在闹瘟,这些人全染了瘟疫要送去火烧,不然疫情会越扩越大。”也许想他们是天子脚下而来的人,因此带头官兵拿出平时少有的耐心给她解释,就在他看见凌雅风怀里的幼童时,口气开始蛮横,“这小孩是谁的?”
看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看着怀里的小孩,凌雅风背脊发凉,莫非他连孩子都不放过?
正在想之时,官爷已经命人快一步走到自己跟前,紧接着就是硬从自己怀里要将小孩夺去。
凌雅风死命护着就是不给,于是熟睡的小孩就大人间的拉扯惊醒,睁开眼就开始嚎啕大哭,那位已经被拉上板车的妇人听见孩子的哭声却无能为力,此时她也渐渐陷入昏迷。
“给我,你放手。”官差使劲想要从凌雅风怀里夺过孩子,无奈眼前的女人就是不松手。
“我不放,这小孩好好的,我不给你们。”凌雅风使出全身力气誓死护卫怀里的幼童。
简直岂有此理,看到这里皇仪冽火气蹭蹭往上冒,这就是他养的兵,好,很好。
不过眼下他并不打算与这些小差正面冲突,他还想好好看看他手下的这些人会怎么处置这些所谓的患上瘟疫的人。
于是他来到争持的两人跟前,“夫人,放手。”
本来就已经震怒难耐的凌雅风听他这么一说,很不可思议的望着他,用失望的表情无声的控诉着他的冷血,看到这样的她,皇仪冽内心好像被人狠狠划了一刀,不想让她误会,因此再度开口“夫人,放手吧,我们看看官爷会如何处置这些病患。”并用眼神示意她配合。
读懂了他眼里传递的信息,凌雅风只得无奈的松手,眼睁睁看着板车越离越远。
“老爷,我们现在怎么办?”凌雅风心急的目光追随离去的队伍,这些人简直是草菅人命,那车上明明还有那么多倘待救助的病人,他们居然直接宣判火葬,天理难容。
“我们跟上。”皇仪冽也是目光凛冽不带一丝温度。
然后四人紧随官兵来到一处偏僻的野地,只见空旷的平地上搭建了几处木屋,一个守门的官兵开锁打**门,透过幽暗的光线隐约中可以看到室内摆放的全是人体。
紧接着几个脸上戴着布的男人走进去,将里面已经不知是病死还是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