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曾云:“痰迷有别。有气血亏柔,饮食不能熔化痰迷者,有怒恼中,痰裹而迷者;有急痛壅塞者。”
此亦痰迷之症,系急痛所致,不过一时壅蔽,较诸痰迷似轻。”
贾蕴听到这长篇大论,顿时一阵脑疼,而一旁的贾母皱眉道:“你只说怕不怕,谁同你背药书呢!”
王太医闻言一阵尴尬,忙躬身笑说:“简而言之,公子的身子并无大碍,待我开服方子便可,不妨事的。”
贾母闻言顿时大喜道:“果真不妨?”
王太医回道:“老太太放心,不妨事的,若出了干系,都在晚生身上。”
贾母心下大缓,说道:“既如此,请到外面坐,开药方,若吃好了,我另外预备好谢礼,叫他亲自捧了,送去磕头,若耽误了,别怪老身打发人去拆了太医院的大堂。”
王太医闻言嘴角一抽,可想着对方是国公府老夫人,不敢得罪,只躬身笑说:“不敢,不敢。”
此时贾蕴上前,开口道:“王太医,那就麻烦你开个药方,我也好安排人去抓药。”
王太医闻言忙躬身道:“伯爷客气了,药材我药箱里都备着,倒不必那般麻烦,待我先抓一副药给公子服下,再开些宁神的药方,休养几日便也就没事了。”
贾蕴笑着点头道:“王太医是杏林翘首,自当听你的安排。”
随后王太医便下去抓药去了,屋内又沉寂下来,贾母与贾蕴两人也没再提及先前的不愉快。
没一会,王太医便将煎好的药端了上来,给贾宝玉服下后,贾宝玉便安静下来。
贾母见状面色一喜,而贾蕴则是偏头对着太医道:“王太医,此事算我国公府记你一情,日后定当回报。”
王太医闻言面上一喜,如今的贾蕴可是炙手可热,贵为伯爷不说,还是天子宠臣,而且还在宫里办差,这等人物的人情可是求之不得呢,不承想,如此容易便得了下来,意外之喜啊。
不过王太医还是谦虚道:“这不过是下官的本份罢了,伯爷言重了。”
贾蕴倒不觉得有什么,这人哪,难免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时候,古代医疗条件本来就差,但凡能在太医院工作的都是好手,故而贾蕴对待这些太医一向是客气的,以防日后相求。
送走了太医,隔间里的女眷也都走了出来,王夫人神情紧张,先前也听说了贾宝玉无恙的事,只是没瞧见总归不放心,此时看见贾宝玉神情安宁,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贾母见贾宝玉安然无恙了,心里缓了下来,又变回了国公府老夫人,此时她看着王夫人,又偏头看了看贾蕴,开口道:“蕴哥儿,你脾性也是犟,政儿媳妇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哪是你能顶撞的。”
贾蕴听贾母语气松了不少,开口道:“小子性子直,一时之间倒也没注意,在此先道个恼。”
贾母见贾蕴脾性软了下来,满意的点了点头,先前她是气急了,才开口要告御状,而贾蕴也是硬顶着,先前瞧见贾蕴的神情,看样子是真打算闹翻天。
如今的贾蕴不同以往,他现在是正经的超品伯爵、天子宠臣、贾家族长、宁国公府主人,这些单拿一个都了不得,更何况是四个齐聚,若真是闹翻了,到时别说贾宝玉了,便是荣国公府一脉加上贾母都得不到好,非得弄个玉石俱焚。
此时的贾母也是后怕不已,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贾蕴要拼命,贾母是真顶不住。
而且贾母也知晓,贾蕴也不想彻底与她闹翻,毕竟他也得不到好,故而先前贾母一直是与贾蕴保持着面上和气,只不过贾宝玉出事,贾母的心境乱了,才摆出了一副与贾蕴拼命的样子。
想明白的贾母自然不会再与贾蕴僵着,只要训斥贾蕴个不敬长辈之过,各自给个台阶下,她知道,这些训斥,贾蕴不会在意,果不其然,贾蕴顺坡下驴了。
道了恼后,贾蕴便开口道:“宝二叔的病已无大碍,太医那边也留下了方子,那小子就先告退了。”
贾母闻言点了点头,摆手道:“得,你东府的事也不少,先下去吧。”
贾蕴应了一声,旋即回身大步迈了出去。
一旁的林黛玉见状犹豫少许,复起身与贾母道:“祖母,外孙女也告退了。”
贾母打量了林黛玉一眼,点了点头道:“也罢,你舟车劳顿的,早些下去歇息,往后没事的时候多来见见老婆子。”
林黛玉闻言也明白了贾母的意思,眼圈一红,林黛玉泣道:“孙女晓得了。”
随后,林黛玉便也离开了屋,一旁的王夫人眼神厌恶地看着林黛玉离去的背影,嫌弃之情无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