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顿时语噎,这是家里长辈的意思,哪里是她能作主的。
许是瞧见薛宝钗的窘迫,王夫人则是开口道:“你这傻孩子,你宝姐姐也就是去陪公主读书,值当什么大事,过个两年那也是有好处的。”
贾母抬眼瞧了瞧王夫人,大致也晓得王夫人说的好处是什么,不过也并未多言。
更何况,此事还没个准信,又不是备选就能选上,在贾母看来,此事大有可能成不了。
不过事无绝对,若薛宝钗能选上,与公主扯上干系,那也不为是个利处。。。。。。。。。。。。
贾宝玉可不晓得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就是想着他那个姐姐也是进了宫,数年没个消息,可不希望自个的宝姐姐也走这条路,心里顿时腻歪起来。
一旁的王熙凤瞧见这般情形,忙开口道:“宝玉这是舍不得宝丫头了,也是,一块长大的,兄妹间的感情就是好,哪像我,想得个疼人的好弟弟都得不着呢!”
贾宝玉被拆穿了心思,顿时“羞恼”起来,没好气的说道:“去去去,真真哪都有二嫂子的事,可烦人了。”
这般窘迫的宝玉,可把堂上的贾母瞧乐了,顿时捧怀大笑起来。
薛宝钗此时也开口笑道:“颦儿不是下个月要回京了吗?宝玉还怕没个说话的人。”
提起林黛玉,贾宝玉顿时就老实起来,说起来,他那个娇弱的林妹妹已有近半年没见过了,心里想念极了。
此时的王熙凤心中一顿,打量一番后,心中却是想着是不是把扬州的事说出来,毕竟这事除了她们夫妇暂时知晓,其他的人可都是不知情。
不过瞧见失神的贾宝玉,王熙凤又犹豫起来,只是此事说了出来,自家这小叔子怕是要魔怔了,到时老祖宗还不得恼起来,真是左右为难。
此时的王熙凤不由地怪罪起自家那个没个担当的丈夫,但凡他早先来封书信,那也不至于如此,不光如此,她也怪罪起那个没良心的种子,自个的事都不说清楚来,真是为难人。
说起林黛玉,堂上的贾母亦是挂念起来,毕竟她可是心疼自个的女儿,爱屋及乌,自然也就疼爱自个的外孙女了。
这个外孙女也是命苦,先是丧母,如今丧父,着实让贾母心疼。
念及此处,贾母开口说道:“宝玉啊,等你林妹妹回来了,可不许再惹你妹妹着恼。”
贾宝玉怜惜林妹妹还来不及,哪会惹林妹妹着恼,于是贾宝玉拍着胸脯说道:“祖母放心,孙儿和林妹妹好着呢!”
一旁的王夫人见贾母这般疼爱那个病弱的外孙女本就心里腻歪,此时又瞧见自家儿子也是这般,不由地,一股无名怒火便窜了起来,对林黛玉更是没个态度。
一旁的王熙凤见状更是无奈,这扬州的事那是更说不出口。
正当堂内热闹之时,赖大此时急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进来也不顾其他,忙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老太太,您可得救救我们赖家。”
瞧见赖大痛哭流涕的模样,贾母顿时心中冒出不好的预感,忙问道:“你们赖家出了什么事?”
赖大心中恼怒,可此时仍是一脸痛哭流涕地说道:“老太太,那东府的藴大爷疯了,居然让人抄了东府。。。。。。。。。。”
“抄东府?”
别说贾母了,便是其他人也都摸不着情况。
贾母此时一脸阴沉,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哪个蠢货会抄了自家的府邸。”
如今的东府就是贾蕴的府邸,这自个抄自个的府邸,更古未闻,简直是笑话都算不上。
赖大哭诉道:“老太太,藴大爷也不知怎么的,派人拿下了东府的奴役,连老奴的弟弟也没放过,不止如此,那藴大爷还派人围住了赖府,说要抄了赖家的家业,老太太,老奴一家数十年来为国公府尽心尽力,没想到藴大爷还记恨先前赖家的不敬,如今打算一并算账呢!。”
贾母听的这话,顿时就“明白”过来,原来是贾蕴还记恨这赖家先前对他的不敬,本以为这段日子贾蕴的作派不会秋后算账,谁承想居然闹了这么一出,这若是传了出去,苛待老奴,往后哪个人家愿意为国公府办差,不光如此,国公府的脸皮也要丢干净来。
此时的贾母的脸色黑的发紫,只见她拿起几案上的茶盅,狠狠地一摔。
“啪。。。”的一声,堂内顿时安静下来,便是哭诉的赖大也是安静下来。
“该死的孽障,还以为消停下来,敢情都是装出来的,他这是要干什么,非得把国公府折腾完?”
贾母好一通发泄,众人皆是不敢言语,一旁侍立的鸳鸯想着自个也是贾蕴的丫鬟,壮着胆子上前道:“老太太,藴大爷的性子您也晓得,这般大的事哪会胡来,要不请藴大爷来问问?”
贾母此时正在气头上,见鸳鸯为其开脱,顿时便叱骂道:“你还有脸说,让你去看着那孽障,你就是这般看着的?”
鸳鸯闻言忙跪在地上认罪,便是委屈也不敢多言。
少倾,贾母恢复过来一些理智,瞧见跪在地上的鸳鸯,想着鸳鸯说的也没错,虽说贾蕴颇为悖逆,可也不会如此糊涂,沉吟片刻,贾母冷声道:“鸳鸯,去把那孽障喊来,我倒是要看看那孽障能说出什么歪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