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笑呵道:“韩妈妈,这可怪不得我,今儿个我要接待我这位兄弟,所以来晚了些。”
韩妈妈转向瞧了瞧贾蕴,招呼道:“这位公子眼生的很啊。”
贾蕴自来熟,毫不避嫌的在那老鸨子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吗。”
老鸨顿时皱了皱眉,倒不是对贾蕴这般轻薄反感,她迎来迎往的,什么场面没见过,摸一下不妨事的,这是这力道,颇为不适。
不过老鸨也是人精,不会露出不满之色,含笑道:“公子说的是。”
一旁的薛蟠瞪大个眼睛,原以为贾蕴是个正派人,没想到也是个惯客,还这般大胆。
不过薛蟠可不在乎这些,直接了当的说道:“妈妈自去忙,我们自己过去。”
话罢,薛蟠便拉着贾蕴朝里走去。
虽是夜幕初开,来到教坊司**的客人们可是不少,楼里到处莺莺燕燕和客人们打闹着,白花花的胸脯和大腿闪的人眼疼。
薛蟠瞧见贾蕴四处打量,会心一笑,大气道:“蕴哥儿,瞧上谁直说,今儿个便让她来陪你乐呵,教坊司里,只要你有银子,想作什么都可以。”
贾蕴闻言不置可否,他可不是什么愣头青,教坊司的一些情况他还是晓得的,以前可没少听人胡扯。
所谓教坊司最早起源于唐朝,专门负责艺人培训和皇宫里的乐物戏曲演出,但是在明朝后,教坊司就沦为官妓了,一直延至今朝。
教司坊里的人,大多都是收留的孤儿自小培养,还有一部分就是犯了事儿的官员,一旦被抄家流放,男的老的丑的,都被流放了,只留下家里年轻貌美的女眷,被收纳到教司坊去为奴。
人一旦进了教司坊,卖艺不卖身在这里是行不通的,那得听里面管事儿的人,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不听话的话就是一顿毒打,饿上几天。
里面那些管事儿打手早已混成了人精,就算是一顿毒打也不会在身上留下半点儿疤痕,一旦破了相,就只能沦为杂役了,有些刚烈的女人誓死不从,又不好带出去直接伺候客人,就会被管事的叫上一些人轮番凌辱,然后被虐致死。
听说教坊司里每年都会死一些人,也没有人会去追究这些人怎么死的,活下来的只有那些乖巧听话的,被逼去伺候别人,供人娱乐消遣。最后也免不了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下场。
教坊司隶属于礼部,但也是个青楼,自然可以赎身,但还是比较困难的,一般人无论是当官的还是平民,都是不敢买的,因为这些人一般是“罪臣”的子女,买回去就是授人把柄,极有可能遭到牵连。
当然,平民之辈的也进不来,教坊司往来接待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非富即贵,也正因为如此,教坊司的女人比一般青楼的质量要好上不少。
不过薛蟠的口气还是大了不少,那些极品的官妓可得费不少银子,这还得看管事的人愿不愿意。
披上教坊司的名头,说到底还是与青楼一般,终归得盈利,若没几个好的镇场面,教坊司何以压其他青楼一头。
贾蕴也不拆穿,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是?
不过贾蕴也不傻,看中了也得开口,于是说道:“我瞧着那妈妈不错。”
薛蟠瞪大个眼睛看着贾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贾蕴也不在乎,他知道,老鸨也是会接客的,尤其是教坊司的老鸨,这些人原本就是被发配到教坊司的,本就是干这行当的,只是年纪大了,人老珠黄,管事的人便让她们做鸨母迎来送往的。
薛蟠眼神怪异,憋了半天,才硬声道:“蕴哥儿的眼光还真是独特。”
贾蕴白了薛蟠一眼,他能懂个屁,年纪大的,经验足,技术活才好。
所谓“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更何况,那个妈妈姿色也不错,臀部浑圆,沟壑若隐若现,也是不错的美人。
大乾朝的女人一般胸前都较小,硕大的都认为是乡间蠡妇,是奶妈子一类的人。
当然,这是勋贵一族有地位的人的看法。
有诗云:“一双明月贴胸前,紫禁葡萄碧玉圆。”要的是腰如束素,大小恰堪一握,这就是大乾朝的审美观。
不过也有某些兵油子就喜欢老鸨子这类的。
教坊司都是贵客,名士风流,自然中意杨柳扶腰,葡萄玉圆。
估摸着韩妈妈也正是因为此才不受待见,做了老鸨子。
“得,你不是说看上谁都行?”贾蕴淡淡道。
薛蟠闻言一皱眉,这些老鸨子接客都是随自己的心意的,怕是不好办,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多费些银钱,眼下要紧的是带着贾蕴去他那帮“好友”面前炫耀一番才是正理,于是便应承道:“蕴哥儿放心,待会我便去安排,现在咱们先进去。”
贾蕴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便随着薛蟠朝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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