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她一怔,随后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陡然怒火滔天,头发蓬乱,面容扭曲,宛如厉鬼,疾步向顾枫走去,“为何连你也要冤枉哀家,是怕哀家捅破你的秘密么,哀家偏要。。。。”
霎时间,伴随着高呼,“陛下、殿下当心!”,熊兵染一个飞腿踢过来,太后就跟个布袋子一样被踢到金銮殿台阶前,脑袋磕了一地血,晕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李昭昭和安子堂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们也没想到对太后出手的会是熊兵染。
这个人,李昭昭正怀疑他与太后之间的紧密关系,怎么就这么巧,他就对太后下狠手了。
熊兵染跪地向皇帝请罪,“臣怕太后一时失态,再伤害四殿下,请陛下降罪。”
正在这时,太医匆忙赶到,手忙脚乱给顾枫止血,皇帝心思都挂在这个小儿子的安危上,摆摆手让他起身,“先把太后关起来!”
众人看着皇帝陪着四皇子离开了,都愣在原地,交头接耳一阵后,随后三两成群,渐渐散了。
熊兵染命人将太后抬走,顿时,金銮殿前又恢复空旷寂静,留着一滩血,一具白骨。
李中奎讷讷上前,他都不知这事该怎么收场,“安大人,小月的事。。。。。。。”
安子堂在刑部多年,任何超出他计划的突发状况,都已习惯,安慰道:“我会派人让她入土为安,不会再打搅她了,您别回天牢,在点水所等我。”
李中奎信任他,又对李昭昭颔首,后转身小心翼翼收拾好李中月尸骸于棺中。
李昭昭略有些丧气,“本以为这次可以把太后绳之于法,这样算什么嘛,她半路发疯,把顾枫也刺伤了,不过我想陛下应该不会放过她了吧?!”
安子堂冷冷看她,不吭声,转身就走。
他怎么又生气了?
李昭昭跟在后面追问,“你怎么了?我哪又得罪你了?”
待两人回到“生生殿”,李昭昭这急脾气耐不住了,挡在他跟前,也有些生气,“你这是做什么?把话说清楚。”
见此地已无他人,安子堂靠近她,语气严厉,“说清楚?不该你和我说清楚吗,护甲里的牙齿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计划里并没有这个环节。”
提到这个,李昭昭不自觉低下头,不敢看他,“我。。。。我也是想坐实太后罪名,一点余地她都会狡辩,既然她这么老奸巨猾,我做点手脚怎么了?以恶制恶不好吗?我承认,那颗牙齿是我偷偷放进护甲之中的。”
听到她亲口承认,安子堂心犹如被猫抓,他了解她,轻轻摇头,“你不是有害人之心的人,哪怕对方十恶不赦,你也不会主动做这种事。”
他笃定下了结论,立刻意识到什么,又问,“是谁?是谁出的这个主意?”
这么快就察觉到她不是单独行动,李昭昭有一丝慌乱,但仍嘴硬,“我为什么不可以做这种事,不止李中月,她还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孩子,你都忘了吗?”
安子堂看出她想转移话题,仍死死盯住她,捏住她肩膀,“太后的罪孽是一回事,你这样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告诉我,是谁煽动你做这件事?”
李昭昭蠕动嘴唇,轻吐出两个字,“顾枫。”
安子堂震惊得怔住了。
。。。。。。
此刻的归星殿,刚经历过一阵混乱,太医前脚才离开,屋里还弥漫着淡淡血腥味,王骏见皇帝皱皱鼻子,正欲推开窗散味,皇帝却阻止,“别开,枫儿受不得风。”
顾枫靠在床头,笑了,“父皇,儿臣又不是纸做的,没那么脆弱。”
皇帝坐在床边,严肃道:“年轻时更要爱护身子,你才受火伤,又受刀伤,幸好刺得不深,不然朕。。。。。”
后怕模样挂在皇帝脸上,顾枫安慰道,“父皇放心,儿臣没事的。”顿了顿,又给太后求情,“祖母一时慌乱,错手伤我,您别怪她。”
一提起太后,皇帝就一肚子气,恨道,“她淫乱后宫,与顾柳勾结,险些混淆皇室血脉,又谋害朝廷命官亲眷,事情败漏,她又发疯伤你,若不是念在她扶养朕长大,朕早就对她处以极刑了!”
顾枫还欲说些什么,皇帝严厉道,“枫儿,你莫为她求情,朕自有打算,你好好养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