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得罪人的点评,众人都把目光锁定在灰衣女子身上,不由得好奇她的身份,太子也是,上前一步打量她一番,问:“你来自何处?姓谁名谁?”
谁知这女子却道:“恕我不能告知太子殿下。”
太子并未动气,眉眼带笑的“哦?”了一声,这女子解释道:“考试细则上说全部考生都采用糊名制,不知其人名、来处籍贯,才能杜绝内里猫腻。我们上船前,都被严令禁止交头接耳,不许过问别人的任何信息。”
“说得是,孤差点忘了。”太子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转身道:“热身到此为止,诸位用心考试吧。”
说罢,那个尖利的声音高喊,“恭送太子殿下。”
众人又匍匐跪地,待太子上了二楼,不见人影了,大家才松了口气,随后按照抽签方式,坐到位置上后,便等待着分发考卷。
李昭昭正愁怎么不着痕迹的夸赞太子的诗,这下好了,还没轮到她就结束了。
不过她总觉得这个小插曲没表面看着那么简单,还没来得及想出个头绪,试卷也分发下来了,一拿到试卷,李昭昭便粗粗浏览了一遍,稍稍放下心来。
细则规定的考试内容和男子科举并无不同,都是经义、策问、诗赋三个环节,从题目的角度来看,也中规中矩,难度不大。
李昭昭打起精神答题,对于安子堂的交代也抛诸脑后,她不屑做那些损人利己的事,决定用实力说话。
主桌上的香不知不觉已燃了一半,这时响起一阵咳嗽声,她正奋力答题,没太在意,但这个声音越来越大,时不时夹杂小许呻吟,随即有人呼喊,“哎呀,有人晕倒了!”
众人都停下笔来,李昭昭也不得不循着声音往后一看,是那个灰衣女子倒地了,她蜷缩成一团,双眼紧闭,浑身发抖,脸色涨红,嘴唇却发紫,眉头紧皱,很痛苦的样子。
女孩子们都被吓到了,骚动起来,但很快从二楼就下来一群人,有个太医模样的老者,背着药箱,快步走来,蹲下身,翻了翻她的眼皮,道:“得了重寒症。失温严重,需要泡热水才可缓解。”
几个侍卫七手八脚的就把她给抬出了船舱,随后太子身边的内侍安抚大家:“冬日气候冷峻,重寒症频繁发生,各位考生不必介意,继续考试,增加半炷香的时间。”
这个小风波看似很快就结束了,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女孩子们互相望了望,又不敢说话,只得老实的坐回位置,继续答题。
李昭昭也只得坐下,但心绪根本平复不了,总有种惴惴不安,七上八下的感觉,她脑子里一遍遍回忆书房里安子堂跟她说的话,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她下了个决定。
当香燃尽时,考试结束,全部的人停笔。
有人收走了考卷,考生们刚考完正如释重负呢,不过一盏茶时间,太子携众大臣从二楼下来,呼啦啦的一群人,想不到她们奋笔疾书在下面考试,头上还有群肱骨重臣在守着。
李昭昭在太子身后众多大臣中,一眼就看到了安子堂,谁叫他长得太出挑,她给他一个“你放心,题全部答完”的眼神,安子堂却冷着一张脸。
突然间,有个女声道:“太子殿下,小女要举报有人谋害了刚才倒地的那位考生。”
太子听闻,扬了扬眉,“哦?还有此等事发生,是谁?”
“是她!正好坐在那个考生前面,穿胭脂色的那个。”这女子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
顺着她的手指,众人望了过去,恰好李昭昭回身,她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反指自己确认,“你说我吗?”
“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