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令秋走了出来,将外套和咖啡推至他的面前。
温珣拾起杯耳,淡抿,目光仍停留在她小巧的鼻尖。
他将带来的礼物送给她。
舒令秋不解,“二叔这是?”
“从巴黎带回来的礼物,你和遇冬一人一个。”温珣装作无事,将遥控器放到身后。
“你拆开看看。”
“好。”
当面拆礼物不太礼貌,但既然温珣都这么说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办。
拆开礼盒,里面是一套老荷兰颜料。
舒令秋圆了眼,这套颜料她想要很久了,但材料稀缺格外难买,她从三年前就托人找,找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没想到在今天相见。
温珣声线温和如水,“喜欢吗?”
“喜欢喜欢,太喜欢了。”舒令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二叔,真的太感谢您了。”
他盯着她,默了几秒,“秋秋,你可以不用敬称。”
舒令秋没理解,“您是说,我不用叫您二叔?”
“我是说,可以不用您字。”
“……”
啊这。
长幼有别,她不叫他二叔难道还能叫大名?
疯了疯了,她今天铁定是被温遇冬气傻了。
舒令秋有些尴尬勾唇,脸上浮出两片圆圆的梨涡,“没事,您就当我是在说北京话吧。”
“……”
玩笑不起作用,对面的人面色肃然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舒令秋低下头,视线锁定在绷直脚尖。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温珣不动声色地问:“没和温遇冬一起出去?”
电视里正播放着无关紧要的节目,声音不大,冰冷的机器后是西坠金乌。
“被抛弃了。”
舒令秋自嘲似的弯了下唇,“他抛下我,选择了其他人。”
低哑的声音里,电视里躁动一晃而过。
下面的节目是男女对唱。
舞台上悬着漂亮的粉白气球,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登对的男女。
男人五官明朗,不笑时仍有三分笑意,面向女人时又笑眼弯弯,他们口中说着爱的字眼,看上去格外甜蜜。
甜蜜得亲切,而过分。
滚烫的幸福好像锐利的剑尖,狠狠刺痛她的双眼。
遥控器不知身处何处,她找不到,也调不低,尖利的歌声像是催化剂,她大脑里的那根弦,啪,断了。
她抡起手边的物什,用力地甩过去。
电视机被打倒在地,仍旧放着动人的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