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扬摇头,喝了一口。
“有没有兴趣听我讲失败的感情史啊?”
“没兴趣!”
“别这样嘛,我好不容易才有勇气说,你就配合一下!”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听一个变态讲他的感情史啊?”温扬皱着眉,嘟囔着,“喝酒就喝酒,别说废话!”
“因为我现在是你的老板,我说的话就是命令。”柴立汶笑嘻嘻地说。温扬又要发作,柴立汶忙安抚他:“我开玩笑的啦,你就作一回听众吧?”语气非常诚恳。
看着柴立汶小狗一样的眼神,温扬心软了:“好吧,我有兴趣听,你说。”
“谢了,你真是好人,跟他一样!”柴立汶伸手想抱他,看到温扬往后挪,只好缩手,“别坐那么远,坐近一点,对,对!我跟他从高中就是死党。”柴立汶点上烟,抽了一口,吐出烟圈,“我转学过去的,他是优等生,而我是混混。他那个人啊,就算一起看A片,也会面无表情。很搞笑吧。”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我以为我能放开,是啊,他都是我妹夫了,不放弃还能怎样?”柴立汶苦笑着。
“别笑了!”温扬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失恋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你摆这张死脸给谁看?是男人就跑到对方面前,憋着小心憋出病来!”
柴立汶愣了一下,很难得的真情流露:“你认为同性恋不是病?”
“我没说那是病,你同不同性恋是你的事,只要别扯到我头上就行了!”温扬粗声粗气地说。
“有进步。”柴立汶嘀咕着,拿起酒瓶又灌,像喝水一样,“没有结果的感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坚持这么久,可能是越得不到就越想要,男人的典型心态。”
“因为他不是同性恋,当然不能在一起了。”温扬一根肠子通到底,无心做坏事。
这话说中了柴立汶的痛处,他咧了咧嘴,勉强地笑笑:“真是一针见血!那你说,为什么同性之间就不能有爱?我没有病,我只是喜欢他罢了,难道我错了?喜欢一个人是错误吗?可是,我根本就。。。。。。”底下的话越来越含糊,简直是不知所云。
温扬把手放在他肩上,粗鲁地拍了拍,笨拙地安抚着:“你喝醉了,别再喝了。”
“暂时借我靠一下。”柴立汶头一歪,倚靠在温扬的肩膀上,“暂时就这样。。。。。。”磨蹭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不动了。
“我好累、累得快要死了!念小学的时候发现只对男人有感觉,吓得半死,喏,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盒子,罪恶感,却又兴奋,你知道吗?嘿,问了等于白问!你是直男嘛。。。。。。”柴立汶边说边打手势,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然后,温扬没有听到声音了。
温扬用眼角瞄了一下柴立汶,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细长的眼尾,那张阴柔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更加鬼魅。温扬怔怔地看着这张熟睡的脸,记得片场的人说过,影评人将柴立汶的演技评为:极度淫荡的极度清纯。温扬听了以后笑他们是低B,不就是个娘娘腔嘛,还什么淫荡清纯呢!可是现在看来,那句影评并不只是说演技,而是他的人。
灯光是很暧昧的蓝,柴立汶的额头有细细的汗珠,温扬伸手帮他擦拭,有一颗从饱满的额头滑过脸颊,停留在尖细的下巴上。温扬似乎被电了一下,手还没接触到,就听到柴立汶喃喃地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温扬扶着他的头,往自己这边挪了一下,以便能听得清楚一点。
“。。。。。。我喜欢你。。。。。。”柴立汶低声说。
温扬的动作停顿了,慢慢放下手,不再碰他,带着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心态。
“回去了!”温扬把柴立汶推开,动作粗鲁。
柴立汶被温扬一推,清醒了一点,抬起头来,摸出钱包,刚要结帐,调酒师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电在两人之间噼里啪啦碰撞着。
“不必了,这杯我请。”调酒师微笑着说,清爽帅气的脸。
柴立汶臃懒地笑笑,刚想摸出名片,温扬把钞票用力拍在吧台上,拖着柴立汶就走。
“喂,我还没。。。。。。”柴立汶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只来得及跟那个小伙子挥挥手。
二十四
温扬拖着柴立汶出了酒吧大门,在路边等计程车。柴立汶的酒劲上来了,闹别扭:“我有车!我要开车回去!我要开车!”
温扬不耐烦地压制住他,摸索他的手机,开了电源,马上就有电话打进来,温扬一看,是柴月琳的,还没开口,就被对方一顿抢白:“汶少!你一整天死到哪里去了?终于舍得开机了?混蛋小子!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去警察局备案了你这个笨蛋!快说现在哪里!我马上派人过去!”柴月琳怒气冲天,能够想象她在电话那头的母夜叉造型。
柴月琳还在继续骂,温扬好不容易才能插上嘴:“喂,柴小姐吗,我是温扬。”
柴月琳愣了一下,问:“温扬?怎么是你?这手机是我哥的吧?”
本来急得四处找的钟天明在旁边听到温扬的名字,怒气冲上脑,抢过柴月琳的手机叫道:“温扬!我警告你,要是立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温扬一口气堵在喉咙里,破口大骂:“操你娘个屁!少在这里他妈的装好人!柴立汶会变这样明明是你小子的错,关我屁事!”
“冷静冷静。”柴立汶慢悠悠地摸过来,笑嘻嘻地说,“谁敢惹你,告诉我,我帮你灭了他!”边说边在他身上乱摸。
“操!别乱来!”温扬又气又急,忙着腾出手去制止他。
“让我哥听电话!”柴月琳劈手夺回手机,大吼。
“别吵!”温扬把柴立汶搂紧,那双不规矩的手也抓在背后,“我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