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哥!”她喜难自禁的冲向前。
她有恍如隔梦的感觉,紧紧的搂住冷寒尘,他也不避不闪的任她拥着。
这个扶桑女子有时太像楚儿了,那说话的语气,还有时而淘气、偶尔端庄的举止,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但他很快记起她毕竟不是楚儿,于是又轻轻的推开她。
千代看着他的举动,一切了然于心。
“你杀了我吧!”她平复了一下。
冷寒尘闻言,冷笑一声:“好啊!”
他的剑很快就架到了她的脖子上,看着她紧闭的双眸,一滴滴的泪水顺着她清秀的脸颊淌到了他的剑上。
他的心软了,眼前的她毕竟曾伴他度过无数个晨昏,她对他有情,他不能对她无义。终于,他颓然的放下手中的剑,神情冷峻的说:“你走吧!今生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千代痛心的大喊:“你杀了我吧!你不杀我,让我有何面目去面对孟将军他们。”
“他们没事,有人已把解药给我们了。”冷寒尘告诉她的真象。她艰涩的看着冷寒尘许久,才酸酸的说:“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情?”
面对她冷寒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一生一世只钟情于一个叫肖楚儿的女子,所以他只能冷声对她说。
“我们中原有一句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要的那一切弱水,今生今世只有楚儿了。我曾发誓等我肃清你们倭寇,我也预备让自己从这世上消失,要和她天上人间,魂也相依,梦也相随。”
瞬间,血色从她的脸上全渐退去,她直勾勾的凝视他,用力的咬住嘴唇说:“好吧!我走!”
冷寒尘站在风中,看着她飘柔瘦弱的身影渐行渐远。
戚继光和孟子宜联手果真不同凡响,他们一改往日只守不攻的作战方针,以攻为主,守为铺,势如破竹,锐不可挡。
而武原惠因为上次的意外,竟大不如以前那样争强好胜,东川樱本就无心这场战争。很快那些扶桑武士连战连败。
终于有一天,孟子宜率兵攻上了她们的战船,一时火光冲天,因为久攻不下,子宜命人运用火器,逼迫她们投降。
“娘,你快走吧!我掩护你,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东川樱竭力劝说着武原惠。
“不行,我要与大家共存亡,我身为武士,不能投降!”武原惠因执己见。
木制的战舰很快火势越来越大,熊熊的火焰很快吞噬了各个船身。
东川樱寻思了一会儿,想起了一个好主意,她乘武原惠不注意,乘机打昏了她,然后带着她投身了大海。
很快,她们被抓住了。
“我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我不是真的要杀她们,只是想引别的余党,把他们一网打尽,还百姓们的太平生活。”
孟子宜极力劝说肖无极,让他同意他的计谋,用武原惠、东川樱的人来演一场戏,可无极怎么也不同意心上人涉险。
第二天早上,子宜强行扣留无极,和戚继光、冷寒尘一起押解东川樱母女,到城中摆下阵势,准备假装行刑轩之。
场面很壮观,两行士兵开路,子宜、戚继光、冷寒尘分别就座,锣鼓震天,许多百姓都簇拥而至,争先恐后的看着他们认为十恶为赦的女倭寇。
冷寒尘因为知道这只是一场戏,他倒没有那么情绪激动,只是场外的一个女人让他震惊到了极点。
他确信他没有看错,场外那个穿着一身灰白相间的道袍头戴着一顶同色系的佛帽,神色肃穆的女尼正是武原千代。
顿时脑子里犹如五雷击顶般的震惊了,整颗心如撕裂似的揪痛起来。
他恍若隔世的看着她,眼中泛起一层泪光,这是他对楚儿以外的女人第一次流泪,他才知道他对武原千代并非完全无动于衷,只是他一味否认而已。
果然,就在孟子宜装着准备把执法牌准备扔下之时,千代纵身一跃,到了法场中。
她的眼眸直直的望了冷寒尘一眼,又转向孟子宜。
她仪态从容,走至戚继光面前,对他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说:“她们罪不至死,能否让贫尼带走她们,感化她们?”
戚继光不解其中的缘由,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位处在震惊状态的两个将军,左手一挥,令埋伏在四周的士兵拿下千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