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嫣听了,闪动着一双美目,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哦,我听别人说的,想去见识见识,”千代连忙回答。
“我就说嘛,这才像肖楚儿!”亭嫣觉得现在的楚儿和她们疏远了许多,借着这次,可以使她或许想起什么。毕竟在苏州,又有哪一家妓院能逃过她们俩的摧残?
她把千代拉到僻静的地方,如此如此吩咐了一声。
千代看着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心中暗忖用得着这么讲究吗?
于是她跟着亭嫣来到她的住处,看她拿出一大堆男人衣服出来。
看她的张目瞠舌,亭嫣敲了一下她的头,“有必要这么惊讶?”
千代只好和她一样,一身翩翩美少年书生的打扮。因此,她们毫无忌惮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孟府。
武原千代终于知道怡红院是什么样的地方了。
她们刚走到门口,立刻被一群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人围了起来。亭嫣还很老练的左拥右抱,一副很沉醉的样子。
千代对这种美人可消受不住,她不停的闪着,惹得那些女人娇声抗议:“这位爷,是嫌弃我们姐儿不美?”
对事向来冷静的她方寸大失,把亭嫣准备拉出去,这时一个老鸨扭着屁股,甩着手帕,走了过来,拦住她们的去处,脸上堆着笑:“两位爷不喜欢那几位姑娘了,我们这还有,你们随便挑。”
千代想也不想,说:“秋月”。
“哎哟,真会挑,秋月可是红牌喔!”言下之意是银子要多多。
亭嫣从怀中掏出一个元宝,朝她手中一塞,乐得老鸨笑眉颜开,连忙招呼:秋月,快下来!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女人从楼上轻飘飘下来了,颇有几分姿色。她看了千代一眼,立刻会意的笑了,把她们俩拉到了一旁,还有模有样的对着千代说:“小姐,你来了?”
看得亭嫣一头雾水,千代却问:“你怎么沦落到这里?”
她知道眼前的秋月可是武原惠的贴身侍卫,这次让她带这个人进孟府,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她无心计较这个,到底怎样才能把她弄出去才是问题的关键。
她求助的看了看亭嫣,亭嫣神秘一笑,和老鸨不知说了句什么,老鸨忙不迭的点头,连声说好。可就在她们准备带秋月走之际,门口一阵哄动。
循声望去,两个俊帅挺拔的男子进来了。一个是冷寒尘,他面露焦意,千代心中一阵发慌,想起早上出来还没告诉他,这会儿他一定是找她来了,可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呢?
她纳闷地想。
另一个男人是淳于风,他脸色铁青,一副咬牙切齿、怒气冲冲的样子。
淳于风环视了怡红院的里面,然后迈开大步向她们走来。就在他走近之际,亭嫣拿起桌上的壶啊,点心什么的一古脑的向他扔去,阻止他的靠近,最后没法撒腿就向外冲,淳于风也跟着跑了出去。
冷寒尘看着千代,她低着头,好似做了一件亏心事,他走上前,抬起她的头,“怎么了,知错了?”
千代咬了咬嘴唇,点一点头,后又摇摇头,“我是来带她的!”她把秋月拉上前来。
“这就是你昨天向我提起的那个丫环?”
“嗯!”千代心中都要笑翻了天,但她佯装“小可怜”来捉弄冷寒尘,乖巧的点了点头。
“好了,我不怪你!”最后他只好败下阵来,因为他发现周围的人都怪怪的看着他们,想起他们仍在烟花之地,得快快离开才是。
千代以为冷寒尘会生气,倒没料到这么快她就不计较,高高兴兴的带着秋月离开了。
肖远山夫妇和淳于风就要启程走了。所以在军营的冷寒尘、孟子宜、卓易凡都赶回来给他们送行。
精致美味的食品满满摆了一桌,虽然被即将分别的离愁揪住了心头,但每个人吃得都很开心。可就在吃到中途时,亭嫣大呼一声:“不好!”
“怎么了?”大家笑着问她,被她的大惊小怪吓得都应付自如了。
“这饭菜被人下毒了!”她第一次对毒感到发慌,从头凉到脚。
身为“医药至尊”易卜生的得意门生的她虽然没大碍,但她居然不知这种毒药是何种,连药性都不知,又怎能救得了大家?
她无措的看着所有惊愣在桌上的人,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