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着面巾的黑衣人们并没有说话,但是眼眸却闪过了一丝惧意,显然是被沧浪的神出鬼没惊呆了。
“谁派你们来的﹖”刀未出鞘,沧浪只是深沉地看着他们。
黑衣人们低喝一声,飞快扬起刀剑就往他身上砍去,沧浪眼也不眨一下,只是当当当地几声﹐在刀剑快要触及他身上的同时,曲指弹飞了数具兵器。
黑衣人们虽然惊惧,却依然不畏死地欺身上前,拳脚虎虎生风地击向他。
沧浪轻巧地一跃,避过了那几人的攻击,迅捷地伸手入怀掏出了几枚铜钱,倏地弹出手。
铜钱奇准无比地击中了黑衣人们的穴道!
“哎哟!”
“呃!”
“噢……”
几声闷哼传来,黑衣人们跌的跌、倒的倒,都手脚酸麻地摔在地上,动也不能动。沧浪伫立在他们跟前﹐冷漠地盯着他们。黑衣人们面巾后透着恐惧和不敢置信。他看出了他们的害怕,不由得微微一露齿,眼底却一点笑意也无。“放心,我杀人是要收钱的,杀了你们又没有钱可以收,我不会白白浪费这个力气的。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要杀我没这么简单,要他多派几个有用的来。”
他撂下话后,随即转身大踏步离开。
夜更深了,黑衣人们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余悸犹存。
她实在不该牵挂着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
她已经告诉过自己千百遍,这么想念一个人是不正常的举止……
可是说是这么说,想是这么想,她还是莫名其妙地爬上了青峰山山腰,眼巴巴地坐在初次遇见他的大石上。
直到她在这儿坐了大半天,已经错过了早膳、午膳后,她还是一直想不通自个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芍药轻轻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竟也领略了几分“半记不记梦觉后,似愁无愁情倦时”的心思。
她轻拨琴弦,撩起了幽幽衷情。
林间黄鹂声伴随着婉转而起,柳叶鸣蜩绿暗隐隐,空气间竟也流转起缠绵俳恻丝丝情意。
沧浪远远地站在一株大树下,痴痴地看着这一幕——
她的脸蛋漾着温柔多情的动人神色,纤手撩动着如人心弦的琴音,清风翩翩然地拂过了她宝蓝色的衣衫,四周各色鸟儿栖息枝头,纷纷侧头安静地倾听着。
世上怎会有这样一幅绝色景致呢?
他从未聆赏过这般清静幽远的琴声,身处江湖,不是经历腥风血雨便是疾风冷月,何时有过这空灵舒怀的洗礼?
直至琴声悠悠似绝未绝,该断未断时,他才如梦初醒,全身上下舒畅极了。
“好美的琴,好美的人。”他叹息着开口,缓缓走向她。
芍药心一动,红着脸痴望着他。因为紧张,竟有些结结巴巴,“你……你来了。”
“幸亏我来了,否则就听不到这么美的琴音了。”他低头凝望着她,温柔地道。
芍药羞红了脸,心底却泛起奇异的情潮,“我在等你。”
她这般坦率,沧浪不禁心神一荡﹐“等很久了吗?”
“还好,”她眨眨眼,“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过晌午了,”他盯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蛋﹐直觉地蹙起眉头,“你又没吃饭了?”
她一急,想站起身来解释,可是忘了她两餐没吃,实在没啥力气了,因此整个人踉跄地往前一跌。
他心一惊,及时将她搂入了怀中,紧紧抱住。
“我不准你以后再这么吓我。”他心有余悸地低吼。
依偎在他坚实温软的胸膛前,芍药心乱如麻、脸儿潮红,“我……我……”
“你是不是要我成天盯着你?”他垂眸打量着她﹐关切地紧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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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是忘了吃饭……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软软地偎在他怀?,突然发觉这种滋味会上瘾。
他蹙着眉,一把将她抱起,在草地上坐下。
芍药就这样赖在他的大腿上,傻气地抬头望善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