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掩下面上的情绪,定定的看了她几秒,垂眸行了个礼。
“见过太女殿下。”
一双手扶住她,“不必多礼,我听嬷嬷说燕羽将你带来此处,心中不安,便过来了。”
“你可有受伤?”
燕然表情,眼神都透着担忧,紧张。
好似真的一样,青棠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心中的猜测。
青棠不动声色的脱开她的双手。
突然像是疑问一样问道:“我与三皇女在此,殿下有何不安。”
燕然面色不改,道:“我以为你早就察觉她的心思。”
青棠心口一跳,原来,她也知道。
“殿下怎么突然在此。”她直直地看着燕然。
燕然一顿,品出几分异样,她迟疑的开口:“你是在怀疑我?”
青棠没说话,静默的眼神却没有半分晃动。
燕然默了半晌,似乎有些难过。
“前几日我不在宫里,不知你受伤,今日芳芯与我说明,我才知晓。”
“心下担忧,便去寻你,路中见到两个面容奇怪的嬷嬷,问了她们几句,才知晓此事,心下觉得不对,便来了此地。”
她话音一顿,眸中黯淡。
“我以为以我俩的关系,你的事情我应当多照料几分,没想,会引起你的怀疑。”
青棠见她不似做样,心下怀疑落下半分,却也不是全然没有。
“事情过于巧然,是我病乱投医,望殿下恕罪。”
燕然目光从她面上移开落在那打开了盖子的香炉上,闻到那股浅浅的异香。
眉头微微蹙起,伸手沾了点灰,于指腹尖轻轻捻开,轻声道:“此香有催情功效。”
青棠同样落在上面。
燕然顿了一下道:“如此也不怪你会怀疑我,若是你二人于此发生些什么,观此境确实只有我最有动机,可坏了燕羽名声,令她难当皇位,更遑论先找到这里的人也是我。”
“可于我而言,便是要获利也绝不是让你深陷困境中,此法于燕羽不过是会被罚上一场,她照例是她的三皇女,母皇最疼爱的女儿,于我并无过多益处。”
“可若是她自己所为,借此向你表明心意,一来,醒后可说是神智不清所为,不是故意的。二来,离间你我,这或许才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燕然不同于燕羽,她自小温和有礼,对她更是关照有加,她们二人算是交好,在入了皇宫后,也没停止交往。
偶尔去她宫里饮茶也是常有的。
如今听她这般说着,青棠心中疑虑原就卸了半分,如今便已卸下九分,还剩一分是她常有的戒备。
便是从小一起长大,她对燕然也是有几分戒备的。
燕羽常常同她说燕然的坏话并不是没有用,至少对于皇宫里的人,她从始至终总是存着几分戒备。
燕然生父为凤君,却不得陛下宠爱,她为嫡长女,生母生父皆不喜,为继承大统之人不假,可皇帝曾有意立三皇女为太女,虽最终被大臣们制止,可由此也能看出皇帝心中所想。
燕然此人深不可测,对于燕羽这个夺得母皇喜爱,且差点让自己易位的皇妹也总是以礼相待。
若是真君子,也好。
若是个假君子,那么,燕然此人比之燕羽恐怖的不止一点两点。
当然,在皇宫中,她并不相信有什么真的良善之人,只要燕然不要将手伸到她身上,她要如何,青棠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