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铁默不作声,低着头看着地面。
赵舜见这般,“啪”的一声将惊堂木击于桌面之上,“你可知道随意诬告他人是要受刑罚的?”
大约是被这一声惊堂木惊着了,他一脸惊惧之色,看了一眼颜夏,忙地道,“这这,这案子不是我告的,我怎么就知道这位姑娘报案的事情。”
原来,蒋费和衙门捕快陈锦得了信儿就赶紧往案发地点去了,一进门就闻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寻着味儿进了后面园子,果然就见着那曾家铺子里曾凡在清洗地上的血迹。
本以为是人赃并获,却不曾想人家一脸莫名,说自己杀羊卖羊也犯法了?
陈锦立即带人搜查,没发现任何踪迹,而且经查证,地上的血迹确实不太像人血。见其一人在家,又问了相关问题,这才知道他家娘子和他闹架回娘家去了。
是不是回娘家还有待证明。
陈锦等人当即带着人回了衙门和那余铁对质,没成想,人家居然说没来报过案,这赵舜只得才将颜夏叫过来。
颜夏这会儿面色从容,她看着赵舜道,“大人,当时我正在买菜,那卖菜的姜叔可替我作证,我确实是在菜市听见他说杀人的话,让我来衙门我才来的,绝没有半句谎话。”
赵舜一听立即让人去菜市,那余铁一听这话脸色立即难看起来。
见此模样,赵舜再一次将惊堂木拍下,“大胆刁民竟敢撒谎,若想从轻发落还不速速招来。”
赵舜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倒是和上次颜夏见到的样子不一样。
余铁一听这话,双腿立刻就软了下来,“大人饶命啊,我确实不知。”
“那你为何说人家杀人了?”
余铁左看看右看看,一张老脸居然有些泛红,顿了顿这才将前因后果说出来。
“今儿天我起得早,平日里我习惯性在墙角处,看,看曾家媳妇,不过大人,我就是觉得曾家媳妇好看,绝没有别的意思。”
赵舜看了一眼曾凡,示意他继续。
那老者这才又继续道,“这半年里,他们老是吵吵闹闹,我看他娘子自己常常在园子里哭,有一回赶巧就看见了,自此我便有了这癖好。昨天他们又吵了一回,我想着那曾家小子今天要出摊儿,曾家媳妇必然又要去园里哭,就又去了墙角。没想到没看到曾家娘子,却看见他提着一个血麻袋出了门。”
“我当时便被吓到了,想着这可如何是好,慌神间便决定来衙门报案,可路上的时候慢慢静下来,一想别人问我怎么知道杀人了,自己总不能说为了窥别人家娘子发现的吧,这才故意撞了这位姑娘让她来报案的。”
颜夏看向余铁,难怪呢,就说明明走得好好的,怎么就撞上人了。
不过看他神情,不像说谎。
赵舜看向蒋费,蒋费往前一步,“看情形他的话有一定可信度,而且陈锦已经核实过了,这曾凡确实一早去了羊肉铺子卖了一头羊。”
“那曾家媳妇呢?”赵舜问起来。
蒋费正要回禀就见着一个衙役来报,“大人,曾家媳妇确实回了娘家,这会儿侯在衙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