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和别人一样纵马拉弓、驰骋于山林之间,春日寻游、冬日赏雪,可他哪里有这样的机会?
于他而言,每日的日常便是喝药、休息。
精神若是好些便也就是看看书、赏赏自家园子的花。
颜夏见他神色黯淡下去,又道,“不知道赵公子今日还发现一个问题没?”
赵祁修再次发愣,“什么?”
“赵公子从屋子出来后到现在好像一直都没有咳嗽。”
这么一说,阿肆和赵祁修都是一滞。
是啊,从出来到现在好像真就没有咳嗽。
转了一圈,原来这才是她要说的真正意思。
赵祁修脸色的黯淡褪去一些,转而露出一丝欣喜来。也不知道是那换过的香起了作用,还是他心态有了变化,好像这早春也不是那么寒凉了。
正此时,别冬和珠翠也都回了来,手里分别拿着垫子和手炉,近到跟前便道,“公子,这石凳凉,我给您垫个软垫。”
珠翠也将手炉递过去,“公子,这气候还冷,你快些握着。”
大约是跑得太急,两人额头都沁出一层细小的汗珠来。
赵祁修望着那软垫和手炉,缓缓站起身来,没再坐下去也没接那手炉,搭着阿肆缓缓回屋了。
别冬和珠翠望着赵祁修的背影疑惑地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颜夏冲两人眨了眨眼,“或许你们公子想去踏春了。”
“踏春?”
颜夏点点头,对别冬道,“等会儿,你去将他房里的窗开小半刻钟。”
别冬赶紧摆手,“公子不让开的。”
“试一试,这一回他或许就让了。”
赵祁修这样的人其实不惧生死,但也惧怕生死。不惧是因为他们看淡了生死,而惧怕是因为他们看不淡那些看不淡他生死的人。
或许他也希冀过有一天能如常人一般,但只是试过太多法子,听过太多人说不行,于是便也就不抱希望了。
但忽然有一天有人又燃起了他们心底的希望,那么此时他们会更加珍惜。
人总是向生的,不是吗?
从赵府回来之后,颜夏想着这治病的法子,心情其实不轻松。正埋头往医馆的诊堂走忽然就撞到一个人身上,她揉着脑袋抬起头来,“三哥?”
周三也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背,“我说颜大夫,你这走路不看路的吗?”
颜夏不好意思地道,“想事儿,没看着路。”然后话锋急速地一转,“是有消息了?”
周三点头,“就是,今儿来就是想问,你确定你要找的人是姓纪而不是姓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