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这么怕他?如果是之前的许安然,一定会抓住他的手,反手给他一巴掌。可是如今,她却那样害怕的躲开。她缩在角落里努力的把自己的身子缩的更小,更小。
他走了过去,手才触及到她的身子,只觉得她浑身又是一震。
“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一直哭一直哭……所以,我才伸手打了你。”他的声音又开始无力。刚才,他在公司开会,忽然间助理说他家里的电话,接起张嫂说她在做噩梦,一直哭一直哭,怎么叫都叫不醒。他听着,只觉得心咯噔了一下,然后不管什么会议,直接开车一路红灯闯了过来。
才上楼梯,他就隐隐听到了啜泣声,爷爷在一边很无奈的叹着气。房间里佣人站了一堆,一口一声的许小姐叫着。可是,她就是不醒,哭个不停。
他让佣人都出去,然后叫她。从柔柔的呼唤到后来越来越大声,可是,她依旧不醒。没办法,他只好试着打她一下。却没想到,第二下他才扬起手,她就醒了,偏偏就被她看到了这么一个动作,就偏偏吓到了她。
南宫辰明白,许安然之所以这么怕她,因为前两次的关系。那一次电梯里,还有这一次的别墅里。或许她已经觉得,只要他一不开心,就会折磨她。而她,已经怕了他的折磨。
“南宫辰,放了我,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南宫辰的脸上瞬间一片阴霾,说话的语气突然冷了几分,“如果你还有脑子的话,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你是我的,只要我想,你就是做我一辈子的情妇,你也得做!”
听到南宫辰的话,许安然终于掩面大哭起来。遇到他就是一个错误,一个她悔不当初的错误!
许安然为什么要遇到南宫辰,又为什么要和他签什么协议?如果是,遇到南宫辰是许安然人生的第一个错误,那么和他签订协议就是第二个错误,接二连三,之后只会一个连着一个的错误。
看着掩面大哭的许安然,南宫辰没再安慰,靠在阳台上静默的吸着烟。只是,心里某一处似乎隐隐作疼。
不,自己爱的是羽涵,怎么可能会为了许安然心疼呢?她不过只是……他忽然间不知道该拿什么词去形容许安然。她是他的什么?如果单单只是协议关系,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紧张她?为什么一听到她做噩梦一直哭,就会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不但放着公司重要的会议不开,甚至还连闯了十二盏红灯。
心里越来越烦躁,他一口一口重重的吸着烟。看着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淡淡的散去,心情总算稍微平复了一点。
他微眯着眼望着远处的天空,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许安然……他绝对不能让她在自己的心里占一个位置。她只是一个负责他性;福的女人,仅此而已!一遍遍的麻痹自己,麻痹到自己也去相信……
第四十五章:兴师问罪
一连几日,许安然都呆呆的坐在阳台上看着下面的花园。不管南宫辰对她说什么,她都傻傻的看着远方。就算他把她的头转向自己,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可是,她的眼神依旧很涣散,明明看着他,却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许安然,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别以为我会一直依着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那一天,他看着她再也忍无可忍。他现在恨不得掐死她算了,免得每天看着她气的要死。最近几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砸了多少东西,整个公司被他弄的乌烟瘴气,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的面对他。
许安然终于转头看他,飘乎乎的一笑,“我没有闹,还有……谢谢你的耐心。”
她最近一直都是那个笑容,淡淡的,飘乎乎的。她整个人也和那个笑容一样,飘乎乎的,好像要被风吹走一样。
面对他变幻莫测的笑容,她又转开视线,看着远方的天空。依着她?他什么时候是依着她过了?忽然觉得可笑,他这样的人,她哪还敢有自己的脾气。他说怎样就怎样吧,她不声不响,由着他还不行么?他还要她怎样?
望着远处的天空,她的眼神越来越灰暗,眼睑渐渐的合上。最近,她似乎连眼睛都不舍得完全睁开般,总是这样半合半开。而且,她最近也吃的很少,精神愈加萎靡。原本就瘦削的小脸,此刻连一点血色都没有,惨白惨白的。
他看着不是不心疼,可是不管他温柔的哄也好,霸道的逼她也好。她只是稍微吃那么一点点。她最近甚至连他爷爷也不关心了,住进南宫家这么多天,她连一句都没问过。
原本上去的脾气,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他俯下身,执起她的手道,“许安然,你的脾气呢?你的脾气哪去了?那个会对着我大吼,甚至还敢打我的许安然哪去了?我们把她找回来好不好?”
“不会了,我不会再惹你不开心,不会再挑战你的脾气。那个许安然死了,已经彻彻底底的死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却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的网住了他的心,收的他喘不过气来。
那个许安然死了,已经彻彻底底的死了。这句话,他听着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一天,她傻乎乎的抓着他的一脸笑着,“先生,我把我的初?夜给你好不好?”
那个许安然真的回不过来了么?真的就这么没了?和那阵突然来的台风一样,匆匆消失了?
“我现在宁可你惹我不开心,宁可你挑战我的脾气。”他的声音也跟着轻飘飘的,视线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而他握着的手忽然抖了一下,连着她的眼睫毛也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不会了……”她的手瑟瑟的收回,挑战他的脾气?然后他不开心了,再把她丢在陌生的地方么?不会了,她再也不会去逆着他。他喜欢怎样就怎样吧?这几天,虽然很担心爷爷的情况,可是,她又怕他不开心,连爷爷的事情也不敢问。
许安然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除了五岁那年,许安然何曾这么懦弱过?!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下来,温热的液体缓缓的滑过她的眼角。
他覆唇吻了上来,将她的眼泪轻轻的允掉。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眼泪流的愈加汹涌。
“好了,不哭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与无奈,南宫辰第一次这么温柔的说话,那语气说出来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就算对羽涵,他也不曾这样过!
许安然不说话,只是咬着下唇努力的压抑着哭声。他把她拥入怀中,把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前。因为啜泣,她的身子一抖一抖的,他的心跳也跟着她的啜泣被什么一阵一阵的扎着发疼。
不知道哭了多久,许安然终于止住了哭声。而南宫辰的胸前早已被湿了一大片,他的心情也因为胸前的湿意,低到了谷底。
那一天之后,她被南宫辰疼着宠着,南宫家所有的人都几乎要看她的脸色行事。她从来都不喜欢这样,却最终什么都没说。日子照样一天天的过,她越来越惦记爷爷,却也没有出去,依旧每日每日的看着楼下的花园,还有那一扇古铜色的门。
这一天,她依旧如往常般坐在阳台上。南宫辰最近给她买了一副拼图,她闲着没事每天都在阳台上玩拼图。
“那个小妖精在哪?”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许安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自顾自的玩拼图。这里是南宫家,不会有人来找她的。
外面的佣人似乎都有点怕她,战战兢兢的回答着。忽的,门被人打了开来,那个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女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你居然敢住在小辰的房间,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她气呼呼的要拖着她往外走。
许安然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接着就是自己的手腕好像要被人捏断了一样。看着那一张因为气愤而扭曲的脸,许安然忽然记起这个女人就是南宫辰的妈妈。
身子一路被她拖到了外面,最近因为?